瞒你说,沈大人。就池二那才学,他上京赶考的事,咱们都没敢往出说。悄悄的过去考,没考上咱们也能悄悄的回来。不然大张旗鼓的去了再没考出个成绩来,他面上也挂不住。这若不是近来同元知府走得近了些,元知府瞧出了池二他不在,咱们也不好同元知府说假话,他上京的事,可当真没一个人知道呢。”
沈潋听罢,也是拿这小娘子无可奈何。
“顾娘子,我跟你讲。你跟旁人客气也就罢了,同我再这般生疏,可真就伤我心了!我跟池二那是实打实的好兄弟,我能亏了你们不成?你说是不是?”沈潋顿了顿,又道,“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不知你在元知府那里的意思——我确实不是朝廷分派下来的,这事儿本也同我不挨关系。可我不就是在南阳结交了你们么?我这一瞧南阳出了这么大的事,信件又无人接应,当真是第一反应想到你们也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当即将我手底下的人马带上便过来了。这不,到了之后发现你们果真是焦头烂额,快应付不了了。所以这件事上,能用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说,莫同我客气。”
“多谢沈大人了!你这番好意,我们还不知应如何回报呢!”
沈潋摆摆手,道:“没事,咱们之间客气个啥?”
待到了药堂之后,顾相宜方才将近日的统计数据拿出来。
上面已将近些日子的情况记载得明明白白。
顾相宜由沈潋查看着这些数据,叹道:“刚开始人数还能少些,自打过年期间亲戚之间走动一番后,一天少则五十人,多则一百来人,若是再这般下去,整个城池撑不过三个月便要彻底覆灭。”
沈潋看了这情况之后,神情凝重。
他本以为瘟灾才刚刚开始,却没成想已到了这种程度。
“顾娘子,我想这件事唯有你我二人最为清楚——这瘟病,同当初我们在秦家村见到的是同一种。”
顾相宜点了点头。
沈潋深深叹了口气,道:“早知会蔓延到这边,当初就该狠心将整个村都烧了。”
“但谁都没想到情况会如此严重。当时村里那些没染病的,也痛恨家人无端被活埋。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在船上遇到的那个秦莽吧?他家里老人染上了,但他母亲还未查出症状,便被当成同样染病。他母亲本是抗拒并想逃离的,但逃不了多远便被抓住,当即丢到了江里。”
这是当日饭席上,村长同他们讲的,在此之前,他们只知道秦莽的家人中,老人被埋,母亲丢江,秦莽下江寻母后失踪。
当时听着都觉得悲惨,想不到现下这瘟灾竟蔓延到了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