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了意外,可别往我身上赖。”
“放心,我不赖你……是我自愿的……”
房氏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
顾相宜听闻她的哭声,越发的闹心,遂道:“海儿,你带她签字画押。”
池映海点了点头,不多时便拿着责任状给房氏。
房氏心里明镜着,孩子的命,是全然攥在她手上了。
她几乎是闭着眼,在责任状上按了手印。
待池映海把责任状交给顾相宜的时候,顾相宜道:“还没完呢。海儿,今夜你带她去别的屋室,让她把四房那些事全都交代完,并记录妥当,方便咱们回头一件件的查。我去香芸那里采血,今夜赶工完成药剂。”
池映海听罢,忙道:“二嫂嫂,要不明日再配制吧!不差这一晚上了!”
顾相宜却回道:“之前听房氏的描述,小恩怕已不是新发现的病患了,算上今晚,他被耽搁了两日了,明日是第三天……孩子太小,我怕他等不了太长时间。”
池映海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二嫂嫂,你注意些,一旦熬不住的话记得立刻收手啊!”
顾相宜自是懂得这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顾相宜便按最新调整的比例配药了,房氏则被王莽带了下去,由池映海审讯着。
宁儿则把池允恩带到了隔离间。
隔离间内的池允恩肆意的哭着,那雷鸣般的哭声,都惊扰到了隔壁的香芸。
池允恩一直在隔离间哭闹不止。
直到他听到“吱嘎”一声——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顾相宜按照最新的方案,将解药配制完成了。
她动起真格的时候,远看真如在修什么功法一般,不吃不喝,一言不发,甚至身子不挪一步,就坐在实验台前配制,整个实验室都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配制完成的那一刻,顾相宜仍是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觉得有些忐忑。
这次的实验,比往日更让人忐忑。
尤其是在她来到隔离间外时,一直哭闹的池允恩突然安静了,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总是听闻小孩子能感知到一些成人感知不到的事,顾相宜也不知这孩子现在预料到了什么。
而她只知道——
这是第二次,自己亲近的人的性命,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次,她没能救下云儿。
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世人都说——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