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想解决他,能做到让他没有半点的退路,只要他不肯放弃,怎么走都是往死胡同里钻。
他输了,但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他不信池映寒这个直肠子也能筹谋到如此地步。
池映寒瞧着沈潋那不屑的模样,事到如今,他仍是想问一句:“给你个痛快?行啊!那你倒是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能让你这般猖狂?”
沈潋听罢,笑道:“猖狂?我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受不住了?那京城里我摆不平的朝臣可是多着,若是他们也都像你这样,那我早就飞黄腾达了!”
沈潋到现在仍想笑他。
笑他什么都没见过,甭说别人,就是上次那工部尚书来南阳城吊唁自家儿子,沈潋全程像个哈巴狗一样卑躬屈膝,最终也没讨得半分好处。
“所以,池二啊。我劝你别进那京城,能入仕就在南阳城待着,好歹能保你一条命。你若是真进了京,我赌你活不过一个月。”
他越是如此,便越是让池映寒感到厌恶。
“用不着你在这儿忽悠,这京城,我是定要去一趟的。但我说了,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我现在只想要你一句话——你这一路走来,心里当真坦荡吗?”
沈潋心里明镜着,现下的池映寒,根本理解不了沈潋的举动。
而沈潋现在非但不认为自己有错处,反而语重心长的同池映寒道:“池二啊,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为什么这世上的人都喜欢的温柔和善的人吗?”
池映寒没有回应。
只听沈潋解释道:“因为他们最易拿捏,因为他们最易被当枪使、当走狗用。相反那些凶悍可怖的人,没人敢招惹。所以,你现下这么对我,我没有丝毫的怒意。我输了,我认。但我告诉你,等你活明白的时候,你再回想今日的事儿,你会发现我没你想得那么可憎,顾相宜虽是受了重伤,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因为,这就是世道。”
直到最后,沈潋还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惹得池映寒在离开地窖的时候,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喜悦。
沈潋的态度,全然验证了王莽的推断——你可以尽情的折磨他,但若指望他有丝毫的忏悔,那是做梦。
这一夜,纵是顾相宜一直没有半途惊醒,池映寒也毫无睡意。
他坐在顾相宜的床边,一直坐到太阳渐渐升起,宁儿敲门端来早点。
待到顾相宜睁眼的时候,见池映寒就这么在床脚发呆,池映寒见她醒了,赶忙凑过来道:“醒了?”
池映寒靠近顾相宜的时候,顾相宜明显看到池映寒的俊脸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