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打精神去查看。
他足尖轻点,便跳上了那只船,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船尾也无人,于是飞快撂开船篷的帘子,却见李檀好生生半躺在里面。
椟玉感觉自己几欲迸裂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实处,他本想抓住李檀怒斥一顿,又想紧紧抱住证明她确实平安无事,可他看着半寐的李檀仍蹙着一双黛眉,仿佛这半城烟雨都凝在眉间,到底还是轻轻地坐到她身边,只静静守着她。
湖心荡起的水波缓缓舔舐着船壁,如同摇篮一般轻柔地晃着,朦胧的雨雾将一切喧嚣都隔离开了,只剩下这小小的乌篷船中的一寸世界,随着风雨飘摇着。
有几丝细雨飘了进来,椟玉解下自己的斗篷盖在李檀身上,动作小心,却还是惊醒了她。李檀初时还有些惺忪,看到椟玉神色不明的侧脸后,却面无表情地翻身背对着他。
椟玉没有开口,只是将松落开的斗篷重新掖了下,却不妨手腕被李檀扣住了,“假惺惺做什么?”李檀口气冷硬。
椟玉先是接到消息,又是李檀失踪,焦急半日怕她有好歹,好容易找到却换来一句假惺惺,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也忍不住讥讽,“假惺惺的也不止我一人,你若真想死,多的是办法,何必搞出那么大动静,活似摇尾乞怜,十足做作。”
李檀听了这话,一反常态没有反驳,反而更深地向里蜷去,唇抿得极紧。
椟玉看她这倔样,叹了口气,“你若是担心谣言,大可放心,这点子招数还不至于阻碍我们的计划;若是担心影响和我的交易,那更不必,我答应你的报酬,自不会变。”
他看着李檀瘦弱的肩,到底又加了一句,“流言可笑,你我都不是那被物议操纵之人,问心无愧即可,何必在意那些庸人?”
李檀却颤了一下,椟玉有些奇怪,仔细看去,竟发现她眼眶内隐有水光闪现。
“若我有愧呢?”
一时间极静,椟玉不发一言,紧紧盯着她。
李檀斜着眼睨了一下,脸上带着仓惶的笑,不知是在讥讽他还是讥讽自己,“你看,你不也满肚子怀疑吗?你不也恨不得从我这剖出实话来吗?何苦为了那皇位,为了身下那点子把戏,弑母大仇都只当不闻?”
椟玉不理她,只擒住她手腕将她扯起来,“要发疯回去发。”
“你当真不在意,你当真一点都不疑,你当真全然忘记自己的生身母亲?”李檀倒没抵抗,随他将自己拉近,只盯着他的眼质问着。
“你要发疯是吗?好,我陪你发疯,我没忘记,我忘不了,我一刻都不敢忘,可这和你有什么相关,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