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难!塌方!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混沌,让唐宇猛地一个激灵,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同被焊死般沉重。身体各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尤其是左侧头颅,仿佛被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贯穿,每一次微弱的脉搏跳动,都带来一次新的、几乎令人昏厥的冲击。
他强迫自己冷静,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开始感知身体的状况。右臂似乎还能动,只是剧痛难忍,可能骨折了。左腿完全失去了知觉,像不属于自己。胸腹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和骨头摩擦的细碎声响。最要命的是头部左侧,那深入骨髓的剧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而沉重的异物感!
有什么东西…嵌进了我的脑袋?
这个恐怖的念头让他浑身发冷。他再次尝试,几乎是拼着再次昏厥的代价,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视野里全是晃动的、重叠的虚影,好一会儿才勉强聚焦。
头顶不再是熟悉的、令人压抑的矿道穹顶,而是一片嶙峋狰狞、怪石倒悬的漆黑岩层,如同无数巨兽垂下的獠牙。微弱的光源来自……他自己?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发现自己的矿灯竟然奇迹般地没有完全损坏,灯罩碎裂,但里面的应急光源还在顽强地散发着一圈暗淡的、惨白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身周几米的范围。
这是一个巨大的、完全由自然形成的岩石空洞,空旷得惊人。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某种金属氧化后的铁锈气息。脚下是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粉尘和碎石。空洞的尽头,似乎通往更深沉的黑暗,那里有微弱的水滴声传来,空洞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