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修信还是在无声中明白了些什么,他在那个炎热的夏日中体会到了窒息,那永远拂动的山风和彻夜嘶鸣的夏蝉都像是死亡了一般。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满眼都是那两个白色的罐子。
震惊,无措,恐惧,各种情绪充斥在五脏六腑里,抽干他所有的力气,压断他挺直的脊梁。
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失去了支撑的陆小余便跌坐在地上的水坑里,声泪俱下。
陆修信于这啼哭声中脱离窒息。
他回头看,2岁的陆小余坐在水坑里,脏兮兮的泥水顺着白净的小脸往下滑,裤子被尽数打湿,新衣服上满是泥点子。想抹眼泪,但手上也是泥巴,只好一边哭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哭声尖锐得似乎要冲破耳膜。
那天的这一幕也永恒地印在他脑中,就像是被凿刻在石壁上那样,无论多少年的风沙都无法抹去它的存在。
再看此时的薛小满,小小一个背影,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哭泣,但过分相似的情景还是让陆修信的心脏有点疼。
“笃笃——”
身后突然响起敲门声,陆修信的思绪被打断,他捏了捏眉心,劝自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请进。”
导演组走进屋里,拍了拍陆修信的肩膀,和他说了些什么。
陆修信听了几句后又皱起了眉,反问:“为什么?”
根据往期节目来看,城里的孩子初来乡下,一般都会搞点事,不是搞破坏就是甩脾气。有时候是真搞事,有时候就是导演组为了节目效应,博眼球搏人气故意搞出来的,许多人就是爱看这个冲突。
由于是24h直播节目,所以直播间人数是衡量这节目是否成功的标准之一。但节目开播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除了刚开始薛小满拎鞋,与鸡赛跑这两部分引起了小高/潮外,余下的部分都不温不火的,不少观众都觉得无聊跑路了。
导演组这才出此下策。
这种事他们干过很多次,深谙各种手段,不管是让变形少年怒摔行李还是殴打导演,都不在话下,导演的身板也扛得住。
这次他们是想让奶奶端碗饭去给薛小满,等着薛小满把那碗饭给打翻,先冲着奶奶发脾气再冲导演组发脾气,观众们就爱看这种叛逆少年滋事的情节。
但因奶奶一口方言,沟通无效,这才来找陆修信。
“没事。”总导演说,“往期都是这么演的。”
陆修信摇摇头:“不行。”
这不是造假吗,到底是变形记还是造假记。
导演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