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般有点家世背景的都爱让家里子孙领外放的官职历练,三年或者六年后,再走走门路,官职就算不回京也是必升的
也有舍不得子孙离开的,在翰林院沉淀个几年,也能升。
吴仁的话,吴老太太年事已高,根本护不住他,比起留下被亲爹和庶兄排挤,倒不如去投靠亲哥哥吴光了
可他若一走,只怕余生再见艰难,朱瑶玉也形容不出当下的心情,轻声问:“那你想去吗?”
吴仁不答,只抿着唇深深的望着她。
朱瑶玉被他看的脸颊越来越烫,无措的撇开脸,躲避他炙热的视线:“其实,外放历练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还有吴大爷照应…”
吴仁苦笑一下:“我这般年纪的男子皆有妻有子,懂得了什么是担当,什么是责任,唯有我,做了错事后,不想着面对,还想着躲到兄长的羽翼下?”
朱瑶玉一愣,这才多长的日子,吴仁竟改变的这样多,首先,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其次,他想学着自己去承担。
他,终于长大了。
推给妾室
朱瑶玉与吴仁一直都是点头之交,只除了那次她破格在第一楼门口等吴仁,有过一次真正的交集
两个人一个已婚,一个已娶,说的再多,也是要分别的
吴仁命小厮给朱瑶玉雇了辆马车
朱瑶玉温声道了多谢后,就上了马车,今日一番交谈,她已知吴仁选择留下
离开这里,可以说是天阔任鸟飞
留在这里,面对的却是偏心的父亲,排挤的庶兄,寻死的妻子,难缠的方家…
为什么要留下呢?
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越行越远,朱瑶玉不由自主的掀开一点壁帘,偷看了一眼,吴仁还留在原地,遥望马车
头赶紧往后一缩,朱瑶玉捂住了砰砰跳的胸口
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庄子门口,朱瑶玉下车后,望向庄子的大门,如今这谢家对她来说,仿佛是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这门一打开,她一脚迈进去了,就沉下去了,爬不出来
新月已经敲开了门,却见朱瑶玉木然的站着不动,疑惑:“少奶奶?”
朱瑶玉动了动手指,终是轻提裙摆,一步一步的迈了进去
红漆漆的两扇大门“嘭”的一声,又关了起来。
富贵楼里摆了酒,聚了满楼的学子,都在拉着状元榜眼探花在灌酒
天色已经黑了,谢宇还
没回来,谢夫人只好放朱瑶玉回屋了,一番洗簌后,厢房外面吵闹了起来
“…玉儿!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