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对你这么好,她明明对你这么好。”
他幽幽一叹,“你怎么可以因为兰白萱的一星点俸银,杀了她的小马呢?”
夜幕之中,少年满目猩红,他恨恨地握着那尸.体的脖子,几乎癫狂:
“说!你怎么可以背叛阿姊!”
……
柳奚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三余唯一一次没有在该起床时叫醒他,他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出门去。
今日的阳光有些晃眼。
见房门被人推开,候在一侧许久的小后生终于上前。
“爷,您醒了。”
“嗯。”低低一声,男子神色依旧淡漠无波。
他似乎忘了,昨天晚上的事。
用完了饭,老先生突然叫人来请他,让他吃完饭立马去那屋里。
柳奚一怔,头仍有些痛,便转过头来问三余:“昨日府中发生何事了?”
男子一身素雅的袍,两袖微风吹明月,声音平缓。
三余微微一噎,不知该如何去给他解释。
走到父亲那儿,父亲还未吃完午饭。一个眼神,下人给柳奚添了一双筷子。
男子拂了拂衣袍下摆,恭敬地唤了声:“父亲。”
柳老爷点头,“坐。”
柳家的家训,一向是严明规矩。
柳奚刚吃完饭,加之酒还未完全醒,腹中有些难受,面对满桌佳肴也不想下筷。
但还是守在一旁,等父亲吃完。
“你们都下去罢。”
柳老爷擦了擦嘴,挥手。
齐齐一声“是”,下人皆端着盘子走出去了。柳奚隐隐觉得,父亲好像有话要同自己说
果不其然,等最后一人走出房门时,父亲顿了顿,而后朝他望来:“听说,你昨日杀了个婢女?”
男子垂着眼,轻轻:“嗯。”
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他记起来了。
那婢女趁着他酒醉,爬他的床。
同父亲说了因果,柳老爷也淡淡颔首,“那丫头虽心思不正了些,但你也不必杀了她。”
柳奚握着茶杯,不语。
“罢了,”见他沉默,柳老爷也低低一叹,“一个丫头,杀便杀了。过几日,再去买几个模样水灵的回来,挑几个给你做通房。”
“不必了,父亲。”
“怎么,你还真不打算纳其他女子?”
柳奚抿了抿唇,“您给儿子已经指了兰姑娘。”
柳老先生突然抬眼。
他细细盯了这个儿子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