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微有些结巴地回应道。
柳奚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将氅衣解开了。走出半步,明微微没忍住再回头去看他,男子坐在墙边,有些乏力。
那氅衣施施然落下,如下了一场大雪,飞星与落雪交旋着,落入男子眼中。
明微微还是忘不了,方才与他对视的感觉。
他就这般坐在那里,面容白皙干净,像是大病初愈,柳奚脸上多了些病态。无端让明微微想起先前那句:
“病秧子,在床上那才叫听话哩!”
她的脸一红。
不成不成!
他是生得好看,可对方毕竟是当今皇上啊。明微微,收回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要被他又媚惑了去!
少女咬紧牙关,冲了出去。
再回来时,柳奚已经坐在了榻上。他将厚厚的外衫尽数解下,只着一件里衣。明微微端着水,静悄悄地往殿内走去,只看见那床底下散乱的衣服,直教人想入非非。
美人倚着帐,微仰着脸。月色落在他白净的面容上,听见响声,望了过来。
他倒是脱了个干净。
只有一件又素又薄的衫,明微微依稀能看见他的腰。
很结实。
“喏,我取回来了冰,还有水。”
她出声,忍住了冲动。
柳奚靠在床边,纱帐如云似雾,一路漫下。那一头鸦发竟是格外旖旎,与床帐交织着,缠在一起。
明微微忽然很想将他的头发捋开。
柳奚的头发很长,很顺,比她的还要顺。少女走上前,将盆子放在床边,然后去取澡桶。
“我给你打了些温水,凉水泡着,你会生病的。”
“……好。”
明微微将澡桶放在屏风之后,背过身,“你去罢,我……尽量不看你。”
柳奚是完全烧糊涂了,居然觉得这句话没有任何毛病,不假思索地起身,往屏风后拐去。
柳奚走得有些慢,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入了水中,明微微的心跟着跳了跳,耳根子全红了。
她垂下头,看着柳奚落在自己脚边的衣服,想了想,终是走上去,将那些衣衫雪氅衣捡起来。
一下子,便闻到了那阵熟悉的、淡淡的幽香。
明微微捏着他的衣袖,袖上有一对白鹤,很像《春芙图》里的那两只。她攥着衣服出神,突然听见屏风那头传来一阵乒乓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将衣服放下,转过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