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见就完了。沈昼叶想。
沈昼叶打开第二页,那一瞬间,陈啸之大约是睡得不太舒服,翻了个身。
沈昼叶:“…………”
小转学生吓得一哆嗦,想起陈啸之最后的羞辱,将书偷偷摸摸地放了回去。
不碰了,他的东西有毒,沈昼叶耳根通红,委屈巴巴地告诉自己。
——妈妈教她怎么躲人之后,沈昼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敢和他碰面。
沈昼叶的感恩是真的,对他怀有的好感也是真的,可她从陈啸之处受来的冷眼也是真的。
十五岁的女孩无声地坐在救她的人的床前,一声不敢吭,无声地守着陈啸之,看着他肩上的和腕上的绷带,充满酸涩和歉疚地低了一下头。
谢谢你,她想。
——可这世上,没有人不怕冷眼。
没有人。
陈啸之一个舒舒服服、准备养精蓄锐的午觉醒来,床头多了一袋红心蜜柚和一袋冬枣。
这次他连贺卡都没收到,来送红柚和冬枣的人就像个来了又走的田螺姑娘,留下好吃的,但是却记得带走了她自己的保温桶。
她还能这个点来?陈啸之头都要炸了,三点多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今天,来给他送作业的是,他的同桌徐子豪。
徐子豪坐在窗边,跟他聊天,第一句话就告诉他:“沈昼叶今天被叫去做笔录了。”
陈啸之:“……”
“下午一点的时候她就和警察走了,去了警察局一直没回来,”徐子豪懒洋洋道:“应该是做完笔录就回家了。真羡慕啊,我也想去做笔录……”
“沈昼叶最大的好处是什么你知道不,”徐子豪的废话又传了过来:“她没等布置作业就走了,所以今儿这作业她不用写。陈啸之你就不一样,你在住院,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啸之心里一团乱麻,敷衍地嗯了一声。
徐子豪又说:“不过你什么时候出院啊?我看你都活蹦乱跳的了……”
陈啸之终于正眼看了徐子豪一眼。
“你怎么批话这么多?”陈啸之不爽地道:“我问你,你回答。”
徐子豪慷慨大方道:“行啊,你问呗。副班长这几天替你开会啥的,搞得好端端一个人老抱怨,要我说,你这班长真不是人做的……”
陈啸之被吵得脑仁疼,无意识地揉了揉额头。
“沈昼叶这几天怎么样?”陈啸之犹豫道:“她心情看上去很差么?”
徐子豪诚实地说:“她?挺好的啊,天天都带糖,跟我们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