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医生便不再阻止,问:“您带了药?”
陈啸之微一点头:“带了一点。”
医生笑了下:“有多的盘尼西林么?”
陈啸之说:“有些软膏。”
他拉开背囊,里面满满当当塞着各种各样的药和能带过海关的食品。陈啸之带的药还装在航空公司发的装液体的小袋子中,海风腥咸地吹来,他拆开包装,分了两管青霉素软膏给那医生。
医生莞尔:“……您还带了不少吃的和药。”
陈啸之靠在船舶上,轻声说:“她应该受伤了。”
“她?”医生听见英文的‘she’,表情柔和地问:“……是女朋友么?”
陈啸之摇了摇头。
“不过也能给你看看她的照片,”陈啸之说道:“……我手机里有,是我的青梅竹马。”
医生听见‘青梅竹马’四个字,笑了起来。
黑夜的大海,灯火飘摇。
陈啸之摸出手机,翻出一张他存的证件照给医生看——照片上沈昼叶穿着正装,一头长发披在脑后,笑起来露出一个孩子样甜蜜的酒窝。
“……像个孩子。”医生忍俊不禁道:“有点不通人情世故的模样。”
陈啸之眼下青黑,笑起来却十分温柔,和缓地道:“……是。”
“挺可爱的,”陈啸之嗤地笑道:“……小时候我没觉得,长大了才知道她这么漂亮。都十年了。”
“……,”那无国界医生又笑着问:“但是怎么是证件照?”
陈啸之闻言,半天没说话。
他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光线荧荧的,犹如冷白的月亮。
然后,陈啸之笑道:
“我为什么要有她别的照片?”
沈昼叶的照片,陈啸之删得连一张都不剩。
……他甚至都不觉得可惜。
天还没有亮,海雾弥漫。
那医生见陈啸之疲惫,问了下他的休息状况,便拉着他进船舱,让他稍眯了一会儿。
清晨船灯飘摇,潮湿的海风吹着头顶悬着的灯泡。那船在茫茫黑海中前进了许久,靠近苏门答腊省时天光破开鱼肚白,陈啸之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上是有信号的。
陈啸之:“……”
“有信号?”陈啸之发着抖问:“……这里?”
医生一愣:“……为什么会没有?灾害没严重到会摧毁信号的程度。”
陈啸之:“……”
陈啸之已经四十余小时没合眼,跑了大半个地球一路过来,在船舱眯的那两个小时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