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依旧,宫女们依旧低眉顺眼地侍立。
今日这汉阳王都的冬夜,从未如此漫长而冰冷。
李成梁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用最粗暴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的存在……
宴会终于结束了。
李昖等人将李成梁送出王宫,安排进了离王宫最近的一处别院,别院的府邸大门上的牌匾,也早早的换成了大明宁国公府。
其他的数十名将领各个都有自己的院子,仆人。
景福宫的喧嚣终于散去,留下的只有刺骨的寒意和沉重的屈辱。
李昖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偏殿,他挥退了所有无关的宫人,只留下刚刚在宴席上如同被公开凌辱的十几位核心重臣:领议政柳成龙、左议政李山海、兵曹判书金命元、吏曹判书李元翼……
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寒霜,殿内的空气比冰窖还要凝固……
“都听见了?”李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他无力地瘫坐在御座上,“公爷的意思,诸位爱卿都明白了?”
死寂。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柳成龙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像石头,不过,李成梁要女人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他的女儿早已出嫁,孙女们年纪尚幼。
他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出声。
“大王……”一位年岁稍长的大臣声音发颤地开口,他家中恰好有个适龄的庶女:“此事……此事关乎国体,关乎我等两班清誉,岂能……岂能用自家女儿去……去做那等……”
他终究说不出“外室”、“玩物”这样的词。
“是啊,主上!”另一位大臣急切地附和,“能否……能否挑选些貌美伶俐的官婢充数?就说是大臣家中的适龄女子,公爷他……他总不至于真去查问每个女子的出身吧?”
“糊涂!你们以为李成梁是什么人?!他之前可是辽东的土皇帝,当年咱们就怕他,供着他,现在人家都到了朝鲜,还是来帮我们的,我们更要供着了。”
“朝中大臣,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说的忠君爱国,又不是让人去死,侍奉天朝将军,不委屈。”
“还拿着侍女去充数,这朝鲜的安宁,还要不要了……”李昖冷声说道。
实际上,在李成梁没来之前,李昖说话的很温柔的,特别是跟这些大臣们,一年到头,不红一次脸呢,因为啥呢,因为他是外宗继承的王位,他头上还有王太后呢。
可李成梁来了,虽然欺压了他,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给他做政治靠山的。
朝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