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看到了我,他哎呀呀地叫一声,扑过来将我抱在怀中。我浑身散发着酸臭味,可他不管不顾。等到他松开了手,我们的眼中都充溢着泪花。
这一抱,让我们以后成为了生死之交。几个月后的一天,当他说自己要去南方闯荡,问我去不去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说:“走。”
主任的叫声惊动了整层楼梯上班的人,很多人跑过来,问候我。他们中有的人我刚刚认识,有的面容陌生。老总也来了,他握着我的手说:“一直在找你,一直找不到,后来我们只好给警察报案了。”
我说:“我正好想找警察,那些乞丐是黑社会。”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很香,我一倒下去,就感觉自己在黑暗中滑行,就像在溜冰场上一样。最后,我滑入了黑暗深处,我全身放松了,任黑暗托扶着我,我像一根羽毛,飘荡在风中,随“风”而?安。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我被推醒了,睁开眼睛,看到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窗户上。主任说:“快起来,警察在等你。”
身边站着一名警察,身材魁梧得像一块钢板。我跟着他走出了报社的宿舍,钻进了一辆警车里。警车驶入公园,公园里站着几十个穿制服和没u?99lib?/u穿制服的警察,各个面色凝重。公园已经戒严了。
我带着警察来到了那个窨井盖的旁边。窨井盖还完好地盖着,此刻,帮主和老大们都还没有起床。他们的早晨是从中午开始的。
一个小时后,窨井盖被从下面顶开了。守候在窨井边的警察扑上去,出来一个,抓住一个。几个老大全被束手就擒。
老大们被带往公园外的面包车里,刀疤突然看到了我。他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恨恨地说:“原来你是警察,老子看走眼了。出来后老子剥了你的皮。”我的背脊掠过一层寒意。
一名警察一巴掌把刀疤的话打回了嘴巴里,刀疤不再言语。
几名警察钻进窨井里。一会儿,帮主被带出来了,他看到我,低下了头。疯女人也被带出来了,一名警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疯女人挣扎着喊:“不去!不去!”声音含混不清,她也被带进了警车。
这个黑社会性质的乞丐群落至此全部落网。
一个月后,警察告诉我说,帮主是一名杀人潜逃犯。三年前,他因为庄基地的事情与邻居发生了纠纷,一锄头将邻居打死了。家乡不敢待,他就跑到了省城里,又担心遇到熟人,此后就选择窨井作为自己的居住地。
帮主后来被枪毙了。
刀疤和几个老大都被判处程度不等的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