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不仅夺走了他行走的能力,也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十二年来,他困于这方寸轮椅,看尽世态炎凉,尝遍人情冷暖,早已习惯了用冰冷的面具和京城佛子的淡漠来伪装自己。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与这轮椅为伴。
无数名医断言他再无站立的可能。
可现在,楚绵却告诉他,可以。
只要坚持。
傅靳年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重新获得了灼热的温度,涌向四肢百骸。
他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激动,才没有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意。
看向楚绵的目光复杂难明。
见他一直没说话,就那样沉默的看着自己,楚绵心里在想这男人是不是魔怔掉了?
“傅靳年?”
“我知道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无比的沙哑。
楚绵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汹涌,点了点头:“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看你自己。”
她提起医药箱,转身准备离开。
“阿绵。”
傅靳年忽然叫住了她。
楚绵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男人那双黑眸深邃如渊:“谢谢。”
楚绵愣了下,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谢谢二字,但这次她听着很舒服。
她勾唇,脸上洋溢着浅笑。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书房角落,落在了那排深色书柜上。
不同于其他摆满了厚重典籍或文件的格子,其中一格,突兀地放着一架略显稚拙的飞机模型。
那线条,那色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她之前放在傅靳年家门口的,他已经拿进来了。
还没来得及深思,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室内的静谧。
傅靳年抬眸,示意了一下,候在门外的周勤便打开了书房的门。
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着一股室外寒冷。
“二爷!二爷!大新闻!”
赵惟激动得眉飞色舞“闵小姐刚才对外宣布说,要将一副极其珍贵的画作,公开捐赠给裴老,而且还广发邀请函,请各界名流一同见证!”
裴老是京城有名的收藏大家。
其身份地位在京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傅靳年没什么表情,显然对闵袅袅的举动不感兴趣。
赵惟见状,连忙抛出重点:“关键是那幅画!二爷,那幅画据说是……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