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没有了丝毫的恶心感觉,有的只是满满的对那个人的森冷杀意。
他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死死盯着缸中脏器与那张油浸的“菜谱”,金属刀柄在掌心被攥得发烫。潮湿的地道里,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而压抑,每一次吐息都像是在积蓄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如此对待生命……”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呢喃,尾音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厉,“我会让你为这些恶行付出代价。”
接着他再次进行着推理,“凶手先排空了胃部,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避免胃酸腐蚀肉质——连卤制的预处理都不放过。”他的声音在空旷地道里激起回响,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那是他在极力压制着愤怒的结果,而指骨铃铛恰在此刻发出轻响,仿佛暗处的某个存在正在回应着他挑衅。潮湿的霉味突然变得更加刺鼻,李富贵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握紧手电筒走向下一口腌菜缸。光束扫过布满裂痕的陶土缸体时,他已经在心中预判着下一场血腥的“展示”,然而第四口缸里的景象,依然超出了他最阴暗的想象。
第四口缸里,沉在缸底的肾脏泛着诡异的蜡白,被切成规整的方块。缸壁内侧用血写着小字:“腰花鲜嫩,沸水煮三秒。”
李富贵用匕首挑起一小块组织,发现断面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凝固成诡异的紫黑色:“死后立即处理,并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过,甚至......连涮锅的火候都提前标注好了。”他的声音在地道里冷得像淬了冰,金属匕首在缸沿磕出清脆的声响。当手电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霉斑在光晕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而第五口缸里蒸腾的雾气,裹挟着更浓烈的香料与腐臭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第五口缸中,萎缩的肝脏表面布满针孔,宛如被万蚁噬咬。一张油纸裹着八角桂皮,用竹签插在肝脏上,边缘写着:“肝片滑软,文火慢炖。”李富贵将刀尖刺入,挑起一小块组织放在鼻前轻嗅:“除了常规卤水,还注入了山奈和白芷的混合液,是为了保持肉质紧实,延缓腐败——连药膳的炖煮方式都考虑到了。”
腐臭与香料混合的气息在鼻腔中翻涌,他却早已麻木。当手电筒的光束转向下一口腌菜缸时,潮湿的石壁上滴落的水珠砸在陶缸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某种病态烹饪仪式的前奏。
第六口缸缠绕的肠子上,还沾着鲜亮的花椒粒。缸沿的纸条上面还沾染了丝丝血迹,“肥肠香浓,需反复清洗。”李富贵划开肠子,发现内壁的油脂被刮得一干二净:“真空腌制法,连肠子都不放过......他甚至规划好了清洗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