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愈发凝滞。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我再去、去看看医护人员......”话音未落,便要像逃命般跌撞着打算冲出病房。
就在他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门把时,一声沉喝突然从门外炸响:干什么去?毛毛糙糙的?别挡门。王大宝僵在原地,只见张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跨进门槛,粗布中山装的下摆带起一阵冷风。
张老头骨节嶙峋的手中拧着条磨得发亮的帆布腰带,另一端紧紧捆着个耷拉着脑袋的男子的双手——那人手腕被勒出深紫血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嘴里还被塞了一双袜子,再往那名男子的脚下看去,只见他光着脚塔拉着鞋,很明显,嘴中的袜子不是旁人的,正是他自己的,而且还是新鲜刚刚脱下的。
刚刚走进来的张老头像是完全没察觉病房里凝滞的空气,先对着李富贵咂了下嘴:“臭小子,刚醒没多久就到处乱窜,害得老头子我刚才在楼下找了你好久!”
王大宝盯着被张老头捆绑着双手还依然死命的提着自己裤子的那名男人,喉结滚动着想问什么,却被张老头抢先开口。
张老头用鞋尖踢了一脚那名男子,随后把手中的腰带顺势递给了一旁的王大宝,浑浊的眼珠里泛起丝丝精光:“本来打算去城西见见老战友的,哪晓得刚出医院后门,就瞅见这小子鬼鬼祟祟跟着。”
说着张老头似乎觉得刚才踢的那脚有些太轻了,于是抬起又是一脚,这一脚可没有上次那般轻飘飘的,被踢的那名男子顿时跌坐在地上,这也就是嘴里塞着袜子,不然高低要痛呼出来,但就是这样,李富贵和周舒桐二人也能听到那名男子的闷哼声。
又踢了一脚的张老头像是这才消了气一样,继续开口说道:“老头子我装着没发现继续往巷子深处走,结果他居然掏出根针筒,想从背后扎我脖子!”
说着张老头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根里面还装有药水的针筒扔给了李富贵。
李富贵接住针筒时,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他对着灯光转动针管,琥珀色药液在玻璃管壁上缓缓流淌,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周舒桐的目光也从那被制住的男人身上移到了那根针筒,右手下意识的伸向脖子后方,她那里也有一个针眼。
周舒桐右手指尖触到后颈的针眼,左手突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阵噩梦般的窒息感再度翻涌,意识模糊前冰凉的刺痛仿佛还残留在皮肤上。她猛地掀开被子,苍白的脚踝重重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金属床栏被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周舒桐疾步逼近了那被捆住的男人,因为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