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威在地下室回荡,烟尘呛得人肺叶生疼。
“清点!警戒!”孙大勇挣扎着从碎石堆里爬起,左臂完全使不上力,每一次移动都带来钻心的痛楚,只能勉强用右手撑着墙壁。
烟尘中,一个狼狈的身影踉跄冲下楼梯——是小刘!他身上也多了几道擦伤。
“孙…孙支!”小刘喘得如同破风箱,脸上全是黑灰,
“李副组…报告!三层已经被控制!其中的孩子们被救出!发现地道活板门!目标被堵回地下!可能有其他出口!命令…立刻封锁后花园、西侧废楼所有出口!目标…可能受伤!”
地道!出口!
孙大勇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毒蛇缠紧心脏!
“快!通知外面!后花园、西废楼!双岗!一只耗子也别放跑!尤其是带伤的!必要时开枪!”
命令如冰锥砸下!他忍着左臂的剧痛和眩晕,用右手拔出配枪,
“其他人!跟我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耗子洞找出来!特别是那个隔间!”
手电光柱在弥漫的死亡烟尘中艰难穿透。
“孙支!这里有情况!味道…不对劲!”一个队员的声音带着惊惧的颤抖。
手电光定格在一扇被破旧家具半掩的、厚重的铁门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和刺鼻福尔马林防腐液的味道,正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渗出,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直冲脑髓!
孙大勇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渊。他推开杂物,走到门前。
那股地狱般的气息几乎让他窒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猛地拉开了铁门!
手电光,如同审判之光,刺破了门后的永恒黑暗。
景象映入眼帘的刹那——
时间凝固了。
空气冻结了。
孙大勇,这位见惯了尸山血海的老刑警,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僵在原地,血液倒流,四肢冰凉!
狭小的隔间,是恶魔的屠宰场。墙壁、地面,是大片大片无法洗净的、干涸发黑的陈年血迹!
几个老旧冰柜发出低沉而单调的嗡鸣,如同地狱的挽歌。
而最令人魂飞魄散、心胆俱裂的是——
地上,散乱地堆放着几个鼓鼓囊囊、沾满污秽的黑色裹尸袋!
死寂。
只有冰柜的嗡鸣和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孙大勇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他一步一步,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沉重地挪到一个裹尸袋旁。
他强忍着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