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一年,九鼎齐开之时,便是天机归寂、此界崩毁之日?”
眼见得眼前奇景,黄袍老者却嘴角扬起弧度,声音又尖又细,却带着骨髓深处的寒意。
他的声音好似毒蛇信子舔舐皮肤一般,盯着对方“嘻嘻嘻”地道:“圣主,大鼎即开,便有定数,留给你我争道的时间,可不多了哟!”
言毕便见得那鼎中妖火忽明忽暗,将老者枯槁面容映得忽青忽紫。
而随着他此言既出,声音虽轻,却如石落深潭,在这方癔梦妖界中激起一阵隐不可闻的涟漪。
谁知对面的黑袍大汉却没有立即回答,只见得他的眼神在那妖光流转之下变得更加幽沉。
他的呼吸则仍旧绵长如线,双目轻阖,似在酝酿,实则悄然勾动着这癔梦界深处的某些潜藏气脉。
那一缕缕如蛛丝般的空间波动,在他脚下的石板间如潮水般轻轻起伏,如若不仔细凝察,甚至察觉不到。
而这又何尝不正是他为试探欲魔的应对,所特意营造的节奏?
“欲魔,你就不怕我只需将你困在此界,便已胜券在握?”随着欲魔的问话而出的,是千云生的声音缓缓响起。
只听得他不徐不疾,字字如重锤落鼓,击入人心。恍若妖界律动的节拍声,仿佛也随之微调。
“毕竟这万载机缘虽诱人,若能阻你魔族再踏前一步,对我而言,未尝不是另一种胜利。”
他这话落下之后,原本周遭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妖气似乎为之一滞,癔梦妖界中的气息微妙地偏转,仿若整个空间都开始缓缓偏向于某种沉静的守势。
这甚至都不是单纯的试探,而是一种渊渟岳峙的暗流牵引。
可黄袍老者却在片刻沉默后轻笑出声地道:“圣主这般心思,未免太过天真。战场之上,只知防守,便如困兽犹斗,看似挣扎,实则不过是徒留破绽,等着本座将你等一举击溃罢了。”
他话音一转,尾音拉长,在虚空中回荡,带出一股如梦似幻的波纹。
每一个音节落下,虚空中便有点点光晕浮现,仿若被激起的空间鳞片,在黑雾之下若隐若现地讥讽道:“嘿嘿嘿,若圣主真舍得将这机缘拱手让出。我虽然觉得胜之无趣,却也不介意笑纳此礼!”
欲魔这话一出,千云生心头顿时一凛。
他原本那句,分明是借眼下局面激得对方更加焦躁。好趁其心神一乱,以逸待劳,抢得先机。
然而欲魔这番话,却恰似以柔化刚,连打带消,令其筹谋化于无形一般。
那一句“困兽犹斗”,更像一柄幽锋,暗藏锋芒,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