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匾额,地上是纹丝合缝的青砖,门窗都是云纹雕刻装饰,寓意事事顺心。
房间里的家具也很简单,完全是清代客厅的布局。靠墙有个条案,条案前是一张方桌,桌子两侧各有一个高背扶手椅。
坐在椅子上的人,脸冲着房门方向,省去相互对视引起的不适。
鲍乾清坐在方桌左侧,右侧坐着一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慢条斯理剥开心果吃。
“鲍乾老,我再重申一遍,虽然首长来自临江封氏家族,但已经有四十年没有回过老家。除了逢年过节有家族的人来拜望,其他时间几乎和家族的人没有交往,对家族的事也一无所知。”
中年人说话有南方口音,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
他侧身把果壳放在桌上时,又从果盘里抓了一把开心果,瞥眼看了看鲍乾清,又坐正身子看向敞开房门外的庭院。
鲍乾清刚才提到封氏家族涉嫌犯罪,明显引起中年人的不快。
鲍乾清虽然没有看中年人的脸色,但也能猜出他肯定面沉似水。
但这都在鲍乾清算计之中,他一点也不意外中年人的反应。
“呵呵,我完全出于一片好意。汇报封氏家族的情况,是为了防止有人打着封老的旗号,在封老不知情的情况下,做有损首长清誉的事。”
“谢谢你的好意,封氏家族如果违法乱纪,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如果有人借题发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他就是在玩火。”
中年人嚼着开心果,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
他刻意没说完,但“玩火者必自焚”的警告已经足够明显。
“哈哈,您说笑了。封老是何等境界的人物,有谁敢自不量力自作聪明呢?”
鲍乾清干笑两声,把茶盏放在桌子上。
有人很快绕过屏风,端来一盏刚沏的茶,同时撤走刚喝两口的茶盏。
鲍乾清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就不会亲自来谈封百川的事,既然谈了,那封老爷子就一定要有个态度。
“乾清老,我不妨把话说得更直白些。首长向来洁身自好,是要青史留名的。既然封氏家族有了不好的风传,那首长就更不会介入。只要你们秉公执法,无愧于历史无愧于良知,那么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首长都能接受。”
中年人说了半天,还是留有海阔天空般的余地,他的话怎么理解都对,似乎又都不对。
这就是玄而又玄的语言境界。
鲍乾清喝了一口茶。
“我的话已经说尽了,封老的意思我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