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
他没办法接受。
以至于尽管体力到了极限,双腿毫无知觉,眼皮困得像有卡车在往下拽,他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顺着圩堤继续奔走呼喊。
这时,林骁已经走到了潮白河的下游。
往前穿过一片密林就是省会宁海的范畴了。
到这里,潮白河的水域已经十分开阔,因为马上就要汇入南江。
秦正刚若是被冲到这里,必然毫无生存可能。
林骁用极度疲劳下仅存的理智,分析出没有再往前走的必要,于是转身又顺着圩堤往前搜寻。
没走几步,老远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高中同学、现任县长秘书,贾凯。
贾凯拿着喇叭,沿着圩堤喊:“按照刘县长指示,所有干部现在全部回镇里休息,县里已经调集了全县最专业的搜救团队,必定尽最大努力实施搜索救援!按照刘县长指示……”
林骁听见喇叭喊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指令是什么意思。
县长应该是怕,这么多干部冒着大雨彻夜未眠,再坚守下去,没准失踪的秦镇长没找到,反倒还要再搭进去几个。
这个责任县长可承担不起,所以才发布了这条指令。
昨天后半夜。
秦正刚落水的消息在潮白镇内部扩散开后,所有原本在镇里留守、在村里待命的干部,甚至很多附近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地连夜冒雨赶到了圩堤上。
没有任何指令,没有人呼喊带头。
可大家就是来了。
上百号人,徘徊在绵延近十公里的圩堤,和洪水比耐力,和暴雨比嗓门,将一条深夜中的长堤照得犹如白昼。
现下,县领导下令撤离。
所有人却毫无反应,尽管嗓子哑了、声音劈了,浑身又冷又累,却一个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继续奔走呼喊,叫声此起彼伏。
这些人非但没有离开。
反而伴随着天光渐明,越来越多的村民也扛锄头带铁锹挑扁担,跑到了圩堤上来。
他们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但农民刻在基因里的智慧告诉他们,但凡有灾祸,锄头铁锹扁担总能派上用场。
圩堤上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几乎连成一条线。
县长秘书贾凯见状,人都慌了,赶紧给已经返回县大院的县长刘旺打电话。
“县长,他们都不走啊!!”贾凯急道。
“胡闹!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
刘旺也几乎一夜未眠,拍着桌子喊道,“救援是很专业很严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