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有皇帝做靠山么。
陈绍如今阴差阳错,也卷入到了这场变故中,他必须弄明白了。
不然稀里糊涂的,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这才是最吓人的。
他轻声问道:“师师姑娘,听说当今圣上姑娘何必要畏惧那人,为何不直接说出来,让官家帮你做主。”
李师师听罢,微微蹙眉,世人都以为皇帝流连青楼,是对自己情有独钟,便觉得皇帝对自己有多宠爱。
其实那人只是爱玩而已,他若是对自己真有些情义,哪舍得让自己继续待在青楼。
接到宫中哪怕只给个才人、婕妤的身份,自己娘家人便成了皇亲国戚,谁敢这般明目张胆地灭门。
这种事,又不好说与人知道,所以陈绍问出来之后,她反而沉默了起来。
陈绍心中有些着急,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控制李师师,还能让她如此害怕。
因为自己可能也在无形中,得罪了那人。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过,初冬的风,已经带着冰冷的凉意。
陈绍搓了搓手,笑道:“我从西北来,挨惯风寒,不想东京的风,也这般沁骨袭髓。”
“我叫人给你带个手炉来。”
陈绍笑道:“不用了,我们西北人,喜欢喝酒御寒。”
李师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来,道:“那你有口福了。”
“我先敬姑娘一杯。”
要是能把她灌醉了,说不定能套出话来。
李师师摆了摆手,道:“我酒力不行,你莫要劝。”
“想来是陈绍人微言轻,是个西北来的乡巴佬粗汉贼配军,姑娘不肯见赐。”
李师师笑道:“你莫说这种话来冤枉人,我知道你,你不是个粗汉。”
陈绍一头雾水。
李师师笑道:“更能消,几番风雨.”
“怎么,你忘了?不是说是给我写的么。”李师师声音娇柔,“你把这首词填完,要是果真好的话,我便喝一杯。”
陈绍没想到那天他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皇帝没看到,李师师看到了。
他心中暗道,那你可找对人了。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
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