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官兵,几乎全都经商。
尤其是禁军,说他们是大宋排行前三的商团也不为过。
而且在做生意上头,这些禁军将门世家,绝对是和气生财。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已经是标准的商人思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仗势欺人。
倒不是这些世家将门自己有多高的约束能力,也不是他们品德多好,而是什么事情一旦牵扯到暴力,结果就变得不可控。
世家比起暴发户不一样,图的还是一个安稳。
西北的边军,又不一样。
他们常年打仗,耗费太大,而朝廷的粮饷又是十有八九要拖欠。
拖欠几个月发,已经谢天谢地,按时足量那是根本不可能,想都不用想。
所以他们经商,那不是图财,而是救命。
什么野路子也上。
你要是敢跟他们耍心眼,说不定晚上就有几十个西军大兵上门,跟你讲讲道理了。
刘光烈这次利用他们鄜延兵自己的渠道,三五天就把李师师的资产抛售,竟然没亏多少。
十几万贯的钱钞,放在哪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当然你非说放在蔡京、童贯这些敛财能手身上,确实不值一提。
在这中间,大相国寺也帮了忙,他们的现金太充裕了,什么都吃得下。
陈绍又是诚心抛售,确实有利可图,于是两边一拍即合,合作十分愉快。
大相国寺还以为自己无形中,和童太尉结了一段缘分,态度更是热情至极。
清晨,大街上还没有几户人家开门。
城郊处,人马行装已经打点完毕。
刘光烈和他的弟兄,一个个人高马大,全都穿着长袍、戴着幞头。
除了三辆马车,其他都是骑马。
陈绍在他们中间,笑着周旋,他们本来就是原身的好友,一个个跟陈绍十分熟稔。
再加上这次赴京,陈绍招待的又极好,临行每人都有礼物,也不送虚的,全是钱钞,这群人自然是毫无怨言。
刘光烈也觉得有面子,心中称赞绍哥儿撞了一下之后,果然是成长了。
自己说的早就该撞,不是虚言。
刘光烈使了个眼色,笑道:“跟这群糙汉有什么好说的,绍哥儿。”
他朝着马车努了努嘴,周围的人也都笑着打趣起来。
陈绍哈哈一笑,走到马车厢轿前,轻敲壁板,一张芙蓉粉面隔窗探出。
看着眼前一脸幽怨的春桃,陈绍捏了捏她的脸,透过少女娇靥与车窗的缝隙,看着里面裹着披风的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