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贼覆灭的时候,就是朝廷打压西军的开始。
他一头想着心事,一边就朝里头走,从营门口到种师道的大帐,距离不远不近。
小种六十的老头子了,走起来步子又快又大,背后亲兵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这一路他都低着头没话,再没了才进营门时候的风趣老头子模样,又成了那一副童贯看惯了的高傲冷淡的面孔。
前头引路的和后面侍卫军将都心下忐忑,知道这老爷子脾气又上来了,现在老头子身体不如以往,一旦生气,几天都吃不下饭,大家都是父一辈、子一辈地在两位种相公麾下效力,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到了大帐门口,帐门外种师道的亲兵军将林立,还挂着军律禁牌,陈设着御赐器械。
红缨铁盔的甲士,两两站立,种师中到来的消息,早已通传。种师道几乎一夜没睡,都在等着这个弟弟,看到种师中负气而来,赶紧头前引路,恭谨地将小种相公带进老种的帐中。
大帐之内,陈设简单,虽然是已经到了春末,还是升起了火盆,帅案后头挂着地图,前面也设有木图,帅案下首两侧,几案整整齐齐的摆设着,却空荡荡的没一个武将在座。
足有三四丈见方的大帐里头,只有穿着厚厚绵裘的老种弯着腰负手而立,背对着帐门口,只看着横山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