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善战、忠义,没想到在自己勾心斗角的时候,有人却在死战。
人终究会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样子么?
种师道不禁开始反思,自从童贯来到西北,明目张胆地分化西军,制衡陕西诸路将门。
他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开始与童贯不停地斗法。
刚开始,还顾及着家国利益,在面对有损于大宋的事上,他都会咬着牙给童贯让步。
可是随着斗阵的持续,一斗就是十几年,大家的底限也慢慢抛却了。
就像前番李察哥来袭,自己暗中授意,陕西诸路将门除了铁了心跟随童贯的刘延庆外,全都按兵不动。
结果童贯也不肯先出兵去与李察哥血拼。
最终也是这个陈绍,带着几千溃兵,生生挡住了李察哥七天。
七天!
种师道是百战老将,如何不懂这七天的份量。
要是陈绍没有挡住,李察哥杀进来了,死的还不是陕西百姓。
自己年轻时候,要是知道有人因为争权夺势,放任异族入关,屠杀大宋百姓,恐怕早就目次欲裂,拔刀相向了吧!
时光荏荏,自己与小种早已不复年轻时候的血勇,但是这世道啊,永远都有一腔血勇的年轻人。
就在老种帐中陷入一种古怪的安静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亲兵,叉手道:“宥州派人来,在帐外请见。”
老种点了点头,“带进来吧。”
来人乃是韩世忠手下的亲兵,他原本也是西军的人,见了老种天生有些敬畏在,恭敬地抱拳道:“老种相公,我家太守欲东进取洪州、龙州,望种家军同时发兵,互相策应,叫夏贼首尾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