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说,酒尚有半,肴亦未残,难得午后消闲,坐下同饮如何?”
耿南仲脸色难看,仍然规规矩矩和宇文虚中见了一礼。
然后转身挥手又让那几个家人退下去,正色道:“食不重餐,便不必了,叔通兄倒是雅兴不浅,现在还这般耐得住性子…可知道今日朝廷中,又传出什么消息了?”
“小弟实不知道,请道希兄赐教。”
耿南仲凑近了一步,低声道:“童贯上书,要清查禁军。”
“这个却是早就知道了。”
耿南仲咬牙道:“叔通兄可知道,他举荐谁来做这件事?”
宇文虚中摇头道:“不知,是谁?”
“蔡京!”
宇文虚中听完之后,并没有露出惊异之色,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耿南仲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谁都知道,宇文虚中近来和梁师成走的很近,靠着这层关系,在朝中地位也很稳固。
蔡京一旦重新起复,那他肯定是要倒霉的。
宇文虚中沉吟了一会,说道:“蔡老公相于财计上,颇有建树,朝中目下无人能及。如今伐辽在即,启用蔡相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耿南仲怔怔地看着他,这次梁师成扳倒蔡京,启用王黼,清流旧党配合。
宇文虚中在出谋划策,功劳极大,一旦蔡京回来,必然清算,可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要不是现在人才凋零,自己一党中人,心思灵通清明,而且敢于任事,敢于出谋划策得罪人的只有这么一个宇文虚中,耿南仲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但凡是以清流君子自居的人,他对自己的要求不一定高,但是对其他人的要求,肯定会出奇的高!
严于律人,宽以律己,对别人挑剔十倍百倍。耿南仲便是这样的一个人,要不是蔡京起复的消息,实在惊恐,他是怎么也不会求到宇文虚中门上来。
宇文虚中拿着枢密院的公文,说道:“你看这里,童宣帅上报的花费,连一半也没凑齐.如此一来,伐辽之事,从何谈起?”
他心中,还是把伐辽之事,看的比自己的前程更重。
但是耿南仲不这么看,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东华门外唱喏,为的不就是权位二字,这些年大家被蔡京压迫得苦不堪言。
好容易他被罢免相位,大家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再来这么一出,岂不是又要被打压?
要是这么一直被压着倒也罢了,一旦给了人机会再夺走,个中痛苦,非身在其中之人,难以体会。
这简直能令人发疯!
而宇文虚中又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