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
头顶上是用靰鞡草编成的棚子,将落雪全部挡在了外面。每张桌边的四面都摆着火盆,里面炭火烧的旺盛,让这些坐在院中的赌客根本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左右两边的厢房里则是赌的牌九,客人们穿着单衣盘腿坐在火炕上,兴奋的搓看着手里的牌面。屋子里烟雾缭绕,汗臭和脚臭在热气中翻滚,时不时还爆发出兴奋的叫喊和懊恼的哀嚎,热闹非凡。
沈戎扫了一眼,发现这些赌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倮虫,当下也不停留,径直往赌场的二进院里走。
进了二进院,最醒目的便是一排杵在天井中央,足有两丈高的杆子,上面挂着一个个被扒光了衣服的老千,裸露的皮肤呈现暗紫色,脸上冰霜密布,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整个二进院并没有开设赌局,周围一溜儿的房间都是拿给赌客们休息的地方。
里面床铺齐备,陈设高档,甚至还有电话,赢家可以直接打给北关大街上的娼馆,把姑娘叫到这里寻欢作乐。
也可以提供给输家摇人筹钱,整装待发,重新上桌。
只是不知道房间里的活人看着外面杆上的死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沈爷,三进院就是给上了道的命途中人玩儿的地方了。那里面的局不收黎票,只用命钱。”
中年伙计轻声说了一句,随后便领着沈戎跨过了三进院的门槛。
正对着院门的正堂中,只有一张巨大的赌台。
梁顶上吊着华丽的水晶灯,暖黄色的灯光在桌边人的脚下照出一道道扭曲狰狞阴影。
沈戎示意中年伙计不用再跟着自己,在赌台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一眼,沈戎便认出了自己来此的目标。
剃着一头凌厉寸发的詹战此刻两袖高挽,嘴里咬着一根别人用烟斗才能吸食的叶子烟,神态桀骜,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全身灌注的盯着手里的骨牌。
骨牌磨擦发出‘刺啦’的锐响,詹战在看清牌面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把手里的牌九狠狠朝桌面上拍去,
“张老头,这把他妈的终于轮到你栽了吧!”
今天没分章。求追读,求月票,求段评,求书评
文西谢谢老爷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