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刀堂分舵已经被攻破了。”
跳涧村北,李家驻地。
大院厅堂,李吞魄安坐在一把太师椅中,听着手下的汇报,语气平静问道:“结果如何?”
“舵口里面并没有多少气数。我们从抓获的俘虏口中得知,姚敬城已经提前安排了心腹,将盘口吸纳的赌注分散带走,在跳涧村各处潜藏了起来,只等冬狩结束,立马向东南逃窜。”
“意料之中。”李吞魄淡淡道:“安排人立刻搜捕,这些人道命途藏不了多深。”
“已经在做了。”
年轻汉子单膝跪地,头颅深埋,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还有一件事,负责跟踪的子弟回报,李少.李啸渊死了,被拓跋獠偷袭而死,耳朵被倪武割走。”
“啸渊到底还是太年轻,锋芒毕露,过刚易折啊.”
李吞魄幽幽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把消息传下去,告诉兄弟们,如果不想在东狩结束后被家里当成供奉血食送进疆场,就把姚敬城的人全部刮出来,他们多死一个,你们就能少死一个。”
淡漠到近乎无情的话音回荡在厅堂之中,奇怪的是,半晌都没有人声进行回应。
汉子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一具雕塑。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李吞魄眉头紧蹙,脸色沉了下去。
啪。
堂中灯火无风自动,浮在油水面上的火苗炸出一声脆响。
李吞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芒大小,在他的视线中,清楚看到一条血线从汉子的后颈浮现。
咕咚一声。
斗大的脑袋滚落在地,胸腔内喷出的鲜血喷出三尺,猩红的血珠子溅在李吞魄的脚面上。
下一刻,烛火骤然熄灭。
漆黑之中,一双幽绿色的狼眼亮起了起来。
“李吞魄,我们又见面了。”
突兀出现的身影跨坐在尸体的背脊之上,双肘压在膝盖,弯着腰,昂着头,一双浅薄的嘴唇向上挑起,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
“拓跋獠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李吞魄的瞳孔快速恢复正常,语气依旧平静如初。
“明明都怕的要死了,却还要强装镇定。你这个老东西,明明身上命数没有几两,但是心眼子倒是不少。”
拓跋獠上下打量着对方,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坑害自家首领的直系血脉,要是没有人授意,你这个废物肯定没有这个胆量,让我来猜猜,你背后是谁?是李镇林那头疯虎,还是李升月那个寡毒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