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家楞在原地半天,烂纸箱都快被自己抱碎了:
“.喔。那?出门?现在出门?去哪?大半夜的--”
兜兜扫了一圈屋内,没有发现衣架的影子;数学家的衣服都还收在箱子里。他走到录音机前,左右转动着调频、寻找着自己常听的那个电台:
“哎呀别废话了,博士!你现在穿好衣服,我们出趟门--芒街市有个电台,专门做一些奇闻和传说,听众很多的;很厉害!之前我就是听那个电台主播说的[铁尺博士]、[铁尺杀人魔]、[铁尺屠夫]之类的玩意儿”
自然,兜兜也是这个电台的一位忠实听众。
他忽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数学家:
“喔,你也就只穿这一套衣服;好节约喔。来来!走吧,我们坐公交去电台主播那,叫电台直接放广播说你在哪;让追杀你的人来找你。”
正要抱起纸箱的数学家定住了,那股不可置信几乎要穿破镜片而出:
“啊?意思是调虎离山吗?把追兵引到什么地方,然后我们再跑?那不是其实留在这里也可以.?现在也没人发现我们啊。”
兜兜的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开始怀疑数学家能读到博士生的智商了:
“没啊,我不都说了嘛:让追杀你的人直接来找你!你要是泄漏了方位,那肯定要来抓你或者杀你嘛。”
他抖了抖雨衣;在衣角的边缘,有些未褪的红痕:
“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喔。在你这间破公寓里等一周我可完全受不了!不要看我穿雨衣,我内心很阳光的,需要在外头多活动活动。这可是暑假诶!”
“他们想绑架你、栽赃你,那就是坏人,是罪犯。我来把他们都杀了;一劳永逸嘛。不然天天躲躲躲,惶惶不可终日,你把我作业做错了,亏的还是我。”
数学家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的回答,正如他从前也未曾想过会踩进这么粘稠又咬人的泥潭——
他的视线,跟着兜兜的手、扫到那些红里带着黑与橙的污垢上;却不敢猜测这脏污究竟来自于哪里:
“可,可是--”
啪,哗啦。
数学家并没有来得及把混乱的话语梳理、说完;只因突如其来的响声打断了一切。
伴随着脆响,窗帘忽地鼓起,像是突兀升出了小丘:玻璃不知被什么异物打碎
与玻璃碎片一同落下的,还有个圆柱形的、黑蒙蒙的东西;骨碌碌地滚进客厅中心,停在两人之间。
兜兜忽地惊叫,带着兴奋:
“喔!是震撼弹!”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