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查克伸出手,在塑料桌布上搓了一个卷儿--他低下头、好像在认真观察着一次性塑料桌布的褶皱:
“打人.那当时到底什么情况有印象吗?被打的那个人,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么?”
兜兜用两根手指捏住下巴,想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没啊,那个大姐就说她不抽烟——啊!不对,她好像不会说话,就嘴巴嘟嘟囔囔的。我闻了一下、她嘴巴里没什么烟味就没管了。”
“诶老李,你问这个干什么?等等等等,我知道了!你同事就是来追杀博士的!”
啪!
兜兜脑袋抽帧似地、眨眼间转过九十度,转向数学家:
“就在老李的同事乱抽烟、乱打人之后,博士你就搬进来了:你不是说帮你的人跟你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我估计被他同事暴打的那个家伙,就是帮你的那群人--喔,那群人里的其中一个!”
“平时本来都没啥外人来我们小区.更别说连着来那么好几位!所以肯定有关联,不是巧合:不然干嘛特地让你搬到我家旁边来啊。”
“那句话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就是让你搬过来的原因!意思是:虽然这里有人胡乱打人、胡乱在电梯里抽烟,是个非常危险的小区;但是也有我这样的热心居民协助维护秩序,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数学家已经完全跟不上兜兜三级跳似的思路。他觉得好像有人往自己脑袋里打了一整管开塞露,整个大脑沟壑都滑溜溜的:
“额啊?这句话其实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是说”
数学家语塞了——他差点要把[兜兜才是最危险的]这句话说出口来。
“请等等,兜兜朋友--还有你,博士。”
李查克郑重地抬起双手,掌心朝外:
“我完全不明白我们现在到底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接到过任何关于博士的命令、更不要说追杀他了。”
谁也搞不清楚数学家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仅仅为了逃脱与兜兜之间、那古怪得令人头疼的谈话:
“兜兜.兜兜说得很有道理。”
“李查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也可能你只是怕死而已——你先告诉兜兜,你为什么要打听那些说过的话?”
李查克则皱起眉头,并不喜欢数学家一直展现出的敌意:
“我觉得兜兜朋友有自己的想法,并不需要其他人代替他来发言。另外--我现在认为,我们其实是同一边的甚至面对着同一个敌人。”
“尤其是你,博士。你跟我的敌人是相同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