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闹哄哄的,不时传来的巨响、震得玻璃啪啦啦地发抖;脚底地面也装了马达似地嗡嗡乱颤。
某个液压锤似的东西正砰砰地敲打着墙壁:数学家觉得那该是兜兜发出来的动静。他们像在一只巨兽的身体里行进,只不过这只钢铁动物的肠胃并不怎么好。
李查克抄着一根崭新的扫帚,单手抓牢,用腋窝夹着;庙里泥塑武将似的姿势、只是他下巴上没有长须可以捋。
他狠命戳着路过碰到的摄像头、直到把它们捣下来摔成碎块:这些潜伏在天花板角落的独眼机械一眼不发,默默接受自己被毁灭的命运。
李查克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摄像头的基座都用铆钉固定,但李查克能精准地捅开塑料部分的链接;直到前端的自重彻底把电线扯断。
【这么先进的基地里头,清洁工还在用扫帚和畚斗】
数学家拖着畚斗、一手抠挠着胸口、纸箱夹在腋下,跟在李查克的身后;浑身冒着虚汗,脑子里装满批评与不满。就算比李查克多具备一只健全的手,他却总慢上一拍、最后负责笨拙地把毁坏的电子元件清到一旁。
他很想趁这个空档逃走,甚至都已经悄悄落在后头、等李查克走过另一个拐角
可不知怎地,数学家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我们.去哪?”
李查克狠狠在落地的摄像头上踩了两脚,碎片飞溅。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找医务室。现在分部应该都有配备自动化的医疗设备,所以不用担心有没有医务人员治疗的问题。”
他们又穿过一条长廊;这次可以看见两旁的办公室了。
百叶窗拉到顶端,玻璃后是尚未拆封的办公桌椅与器械、打印机静静地躺在角落,身旁是堆得几乎要撞上天花板的一盒盒打印纸。
这里更像是某个尚未开业的老旧律师事务所,将要有数之不尽书面材料需要处理--可气氛却肃杀又沉静,给人以军火库的错觉。
李查克抬起手,敲敲玻璃橱窗;似乎跟其中还不存在的同事们、打个招呼:
“这间估计要拿来做分析室。到时候,这里的腰椎间盘加起来要比喜马拉雅还凸出;而且每个人都会长痔疮。总部分析科的同事都有配发肛肠科的优惠券。”
数学家不知道该不该笑,便转过头、顺着李查克的手势望进分析室:
似乎正有许许多多的幽灵员工们正坐在工位上,啪嗒嗒地敲打终端的键盘。
犹豫片刻,数学家还是决定解说一下这个笑话、来应和面容阴沉的李查克:
“喔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