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又短暂的观察过后;三位巫师走出岩窟,重新进入能把人灼伤的日晒。
跟洞穴里的刺鼻气味相比,室外的滚烫热风称得上清新怡人。
爱丽丝五号脑子里塞满含糊的思忖与纠结:迷茫和不解浸泡着意识。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岩窟外的那些人们、脸上会挂着那样的表情了。因为她此时的心情也一样:
【七个母体,七种不同的网络可能性.这是真的吗--】
“哟!”
突如其来的招呼,打断了爱丽丝五号的思绪;之前围绕着那些皮卡的人群已然走空,但洞窟外有位矮壮的身影在等待。
这个矮小强壮的男人,穿着像个走错景点的观光客。他肌肉虬结,胳膊把花衬衫的袖口撑得满满当当;胡子刮得精细、脸上油光发亮。
皮肤古铜,深棕色的浓密卷发。钝圆的鼻头,鼻翼宽阔:新西兰毛利人?或是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亚人?他好像带着海岛的湿热季风。
头上顶着米黄色的渔夫帽、帽檐垂落的绳扣在脖颈边晃悠。方脸上的笑纹纠成一团,眼睛眯缝成细线--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此时的欢愉与喜悦:
“这不是我的书呆子们吗!”
[观光客]迈着大步走近,对三个人的沉默恍若无睹。他热情洋溢地伸出手、攥住柴犬教授的胳膊:
“教授,初次见面!说书呆子只是开个玩笑。我读了您最近发表的《保密通信与混沌控制论》:我个人非常钦佩您的才华。”
爱丽丝五号看见[观光客]手掌上粗糙且发硬的老茧,遍布在每个指腹和骨节上——那是长期军事训练留下的痕迹。
柴犬教授面无表情,也可能是胡须遮盖去了一切表达:
“谢谢,这次多亏你们了。”
观光客发出电影里才有的,夸张又清晰的笑:
“哈哈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也真是好险——亚欧邮政那边已经发现被盗走的坐标,差点就要进行转移了。”
“还好我们动作更快;他们不知道母体到底是名单里的哪几个.”
他止住粗豪的笑声,在脸上抹掉把汗、指指柴犬教授塞在裤袋里的另一边手;又点了点他身后一浅一深的脚印:
“您装了义手?斯坦福大学的技术真不错,不愧是高等学府!前面您做手势打招呼的时候都没看出来;现在才发现您两边体重不一样。”
义手?
就算是同伴,爱丽丝五号却不知晓这一点:她感到周遭的空气变得有些紧绷。
连虚数的眼神,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