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机里没再传来艾喜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去寻找更响亮的声源、好试图把他们两人唤醒。
阮鲸波急匆匆地在镜面上涂抹着,写完还抱着镜子鞠了个躬:
[你们听懂我说的话了,还来救我,谢谢你们!!!
她特地加上了好几个感叹号,喉咙里发出响声应和: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兜兜连忙摆手,也冲着她鞠起躬来:
“哎呀!都是同学,这种小事有什么好谢的嘛。”
“唔——本来好像外头声音够大,把人吵醒就可以了;或者做梦做到一定时间也行。”
“但你的情况好像不一样?”
“真是奇怪.你为什么会在梦里呆这么久啊?”
“按照这种失血量,在现实里肯定已经死了。梦里死掉也不会醒过来吗?还是说根本就不会死?”
吭啷!
阮鲸波手中的玻璃忽地落在地上,砸成粉碎。她顿了顿、颤抖着又从塑料袋里翻出一块;但并没有写东西。
看了眼失望又低落的阮鲸波;兜兜回过头,指指那团交杂糅合的跳舞机丛:
“那不然要不要试试看把那堆跳舞机直接打爆?说不定就是这玩意儿害得你醒不过来。”
之前芋头梦里,兜兜就一巴掌把芋头王打爆了--可能每个梦里面都有这么个[锚定点]或是[中心]之类的玩意儿。
“跳舞机也不好玩,蛮碍事的。”
但兜兜没有动手:要是把跳舞机直接砸爆、阮鲸波又醒不过来
岂不是要被困在这个街机厅里--当个永恒的保安,永永远远从跳舞机里观察外面的世界。
【好像也不是太坏的事?】
至少换成兜兜,他不会太介意。
毕竟这里有这么多街机,足够玩上几十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电开机;这点还蛮关键的。
不过似乎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这样,这么明白生活的乐趣?
听见兜兜的话、阮鲸波瞪大眼睛,用力摇头;粘着血迹的发丝甩得黏在一起。
她连忙拿起玻璃碎块,指尖蘸血、舞得飞快:
[不能冒险,如果砸了也醒不过来就麻烦了!!!
[现在至少还能动,我必须要能动,我要打球。
“必须”两个字涂抹得格外巨大;她又在伤口上抹了把血、为自己补充“墨水”:
[下个月我要打市赛,我一定要在那之前练好。
她擦擦镜面,写上新的内容:
[动不了就打不了比赛,我必须要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