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鲸波在文字旁边画了起来。不过她明显没有艾喜的艺术天分,涂出了个小矮人似的家伙;眼睛黑糊糊一团、手比腰还粗。
兜兜皱起眉头,在脑海里搜索这个造型的痕迹
看起来像是电视里面,会跑去夏威夷旅游、吃椰子吹热风的家伙。
芒街也有个长山海滩,景色还不错。兜兜跟艾喜去那儿玩过几次,倒没怎么遇见过游客。
兜兜琢磨了会。既然知道迷狂,说话又神神叨叨--怎么看都跟大公司脱不开关系:
[还有什么线索吗?是老外吗?还是内地来的游客?
阮鲸波手在脸上比比划划:
[应该是外国人。长得有点像印第安人或者墨西哥人,很壮。
这下真的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兜兜完全就没接触过这种家伙。
兜兜想得头皮冒烟、但身体跟脑袋隔着老远;想挠又够不着;让他内心烦躁得很:
加上不能自言自语,让他思考的速度都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回到外头才能调查。】
琢磨半天,兜兜觉得不然还是先通过跳舞机跟现实沟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有艾喜一起想办法、可能就想出办法来了。
兜兜举起玻璃板,手指动得飞快:
[心理准备做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把四肢和身体分开?
[自己操作好像有点难度,不然我先替你试试。
[我先把我的脚掰下来,等等你帮我拿到跳舞机那里去吧!
阮鲸波的一边嘴角抽搐起来,神情纠结又复杂。她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
但还没等她写完
呲啦,呲啦。
四周冒起奇怪的声响,好像有人在炸油条。阮鲸波还在写写画画,似乎完全没听到。
兜兜想转头,但孤零零的脑袋却无法挪动——
视线中的鲜红血水逐渐变淡、变得透明;它们好像在蒸发,将要成为薄雾.——
笼在面前的薄雾消失,兜兜眨眨眼:
眼前已经不见街机厅的斑斓朦胧,但也不是教室
天色暗了,走廊被暮光灌满;满鼻子的铁锈气一扫而空。
空气里是傍晚时的菜味儿:窗户对面的教师宿舍有人在做晚饭、油锅刺啦刺啦作响。
“.兜兜?兜兜!”
呼喊混在刺响里,从耳畔传来——
艾喜在他背后、正拖着他走;两只手穿过兜兜的胳肢窝、在他胸前握紧,力道勒人得很:
“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
兜兜摸摸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