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裹着赤红道袍的新生儿——它趴伏在地、一言不发;仿佛在祭拜似的。
[保安]的半个身子都快要探进车厢,脚一蹬一蹬的、眉毛挑得很高:
“喔原来是这种类型的——”
呲:
新生儿忽地仰起头,脸庞也如道袍一般通红;像是泥塑的雕像。
双眼依旧是蜡笔绘出来的椭圆圈和点,简略粗糙;但中心的点开始在圆圈里转动,如同一双真正的、在四处打量的眼瞳。
它抬起单手--食指中指竖起、其余三指相搭,比出剑诀似的手势:
呲啦!
两团红光在新生儿的眼窝里亮起,那是悬浮的烈焰——
车载冷气还在运作,但车厢里冒起急速蒸腾的热意;肥胖男人用胳膊肘撑住地面,艰难地往后挪动。
[保安]笑眯眯的,倚在车窗上点评;或许是因为他跟新生儿的中间,还隔着个寸头仔:
“哎哟!不需要燃料。准备时间有点长?不过温度还可以”
咔哒!
话音未落,寸头仔忽地暴起——
右袖管里的袖珍手枪忽地弹出、再次卡进寸头仔的手掌里:
他还举在空中的左手猛然劈落,砸上[保安]的胳膊--按住对方那只指间还吊着枪的手。
哈-呸!
寸头仔鼓着两腮、内里满是从口腔破损里汲出的血水。他猛地转头;在左手劈落的同时喷出。
[保安]仍旧笑嘻嘻的,稍稍偏开脑袋、让这蓬血雾从脸侧划过。另支手猛地扭住寸头仔正要瞄准的袖珍手枪,手指探进护圈里、卡住扳机让它无法抠动:
“别闹哥们,别闹。”
但这也让他和寸头仔一起,被固定在驾驶座的车边:
轰!
两股烈焰从新生儿的眼窝里喷涌,在中间处汇合、成了大股的火团——
寸头仔没有松手,两只胳膊死死和[保安]角着力。他伏下身,胸膛贴着大腿、双手都快脱臼了;后背是烧灼带来的剧痛:
新生儿由眼中射出的烈焰,正划过寸头仔的上方,涌出车窗
火焰来得快,去得也快;方向盘上的火星子滋滋燃烧、灼出几块小口,寸头仔西装的后背正冒着烟
上半身斜斜摆了个铁板桥姿势的[保安]重新弹起身子:除开渔夫帽帽檐上的一点焦黑,他毫发无伤。
[保安]把指间勾着的枪旋转一圈,接着握紧、扣下扳机。
砰-砰!
两发子弹,分别打中寸头仔的脚面和肘弯,洒出两点血花。
他扭动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