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男人脸上有着促狭、尴尬与不安,更多的则是疑惑:
“我生出来的孩子——额.不太能控制脸长什么样?基本就是你刚刚见过那个脸:类似商场模特,看起来可能不太像人。”
[保安]失望地挠挠鼻头,收回照片。车厢里的新生儿残骸——那些纸片,已经彻底随着热风、散落到小巷的各个角落里去了:
“没事,没事:我们想想办法,总有方案。”
他口气不像是面对敌人,仿佛面前是位团队里能力不足的同事:
“喔,把你哥们拉起来吧;拿你们标配的那个针剂、给他来上一针。他死是不会死,但是可不能把他就这么丢着。”
[保安]边说边解开纽扣、脱下身上的灰蓝保安短袖;团成一团、擦擦手掌和脖子上的血,鼓囊囊地塞进裤子后袋:
[保安]躯干上遍布或隆起或凹陷的伤疤,小虫似的盘绕周身;像个动作片里妆造太过刻意夸张的明星。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如同停止运作的冷气、散尽于夏日里。
小区里仍旧静悄悄的。
前头的战斗又有鸣枪、又是喷火,还有吐剑;要不是这辆已经报废的丰田海狮,路人多半以为刚刚有个马戏团在这小巷子里巡演
不过一个路人或旁观者也没有,马路上的渣土车也不曾减速。
肥胖男人颤巍巍起身,越过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种种设备;把躺倒在驾驶座上扭动的寸头仔拉了起来、从内袋里翻出无针注射器
才刚刚扎进去,[保安]忽地拍拍驾驶座的靠背:
“哥几个,还能走不?那个小平头缓过来没?正好来帮我个忙;就马路对面那个老头,我想拿他试点东西。”
“诶——来,打完针就先往这走,我车停那了。”
——
“aloha'oe~~untilwemeetagain”
[保安]走在前边,嘴巴里哼着小曲儿;寸头仔和肥胖男人跟在后头。
他脑袋都没怎么回过,似乎压根就不在意这两位临时俘虏。
两位原本充当观察员的亚欧邮政外勤——他们无人逃跑;一位走上几步就开始喘粗气,另一位步履蹒跚、嘴巴嘟嘟囔囔,难说到底有几分清醒的意识。
[保安]的车就停在铁路宿舍里。门卫亭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真正的“保安”跑到哪里去了。
那也是辆面包车--是台尼桑牌的旺达——大大咧咧地怼在门口,停得歪歪斜斜:
“喔!就这辆,就这辆。”
[保安]拍拍被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