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得了传承。
如此蹉跎半生,终于堪堪炼就仙家剑法,却也陷入迷障,自以为是玄门之外第一等的剑术,直至败在先生手下,方才醒转。
老夫寿数逾百,不奢求成仙了道,只求剑术略有寸进,便算不枉此生,故而冒昧登门,斗胆请先生指点。”
碧云闻言,心中也有些唏嘘。
若非忆起前尘,又得了道书,怕是要浑浑噩噩活到十五年后,再被那天外一箭射死。
不过,同情归同情,法门依旧不能轻传,敖离与张奎,都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知晓人品才授下。
“这倒是稀奇,我与你素昧平生,今日生出龃龉,我没取你性命都是给侯爷面子,还回剑器、铜令更是发了善心,怎还有颜来求指点?”
碧云侧卧在石床上,攥着葫芦,仰头灌了几口,笑呵呵地说道。
这却是先用了那浪荡酒鬼形象,不得不维持那般脾性,言辞甚是狠辣。
老叟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却也知晓对方所言不无道理,咬了咬牙,再度抬起头来。
“我愿将得来的仙人传承奉上,先生也无需传吾法门,只要能指出不足就足够了。”
老叟幼时便喜舞刀弄枪,尤喜用剑,寻到仙人洞府后,对剑术愈发痴迷。
奈何天资限制,又无名师教授,所得传承中,剑术又是陪衬,顾此失彼,渐渐成了一条死路。
老叟却越陷越深,剑术几乎成了执念,一心想着再有进境,多年来却停滞不前。
今日他对碧云出剑,竟被其两指钳住剑器,轻易夺走,看出那手法中蕴含着剑术无上至理,羞躁之后,心中又生出希望,才觍着脸来拜谒。
“这买卖倒还能考虑考虑,你且将所学功诀、剑术写下,吾观摩一二,若真是仙人妙术,我便教你几手上乘剑法。”
碧云见老叟痴迷剑术,又有暗伤在身,寿数几乎衰竭,渐渐松了口风。
不过,说的是剑法,而非剑术,单是招式、真气运转关窍,无有炼剑、御剑法门,乃是蜀山剑仙兴盛之前的手段。
至于老叟提到的仙人传承,碧云没报多少希望,只要非阐截两教功诀,亦或是亘古诞世大神通者遗法,便对他无多少作用。
碧云言罢,取出纸笔,轻飘飘丢了过去。
老叟接过,也不就桌案,笔直立着,剑气蕴在纸上,平坦无皱,接着握笔书写,足足一刻才停笔,走上前来,双手奉上。
碧云接过那沓帛纸,粗略一扫,却见文字暗藏锋芒,甚是锐利,再看内容,剑术的确稀松,也就是寻常仙人手段,功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