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戈虽年幼,但此刻也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
他自己是没能力解决,可他心里却认为陈逸可以,尤其是看到陈逸方才的神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不似往日的温和随性。
便是平静的坐在那儿,就让他感到心安。
待人都走后。
陈逸没再继续待在佳兴苑内,起身回返春荷园。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太爷的清净宅应是要热闹了。
萧家二房、三房,包括城内知府衙门、提刑司、城卫军等应是都有人来。
只是他这位萧家赘婿的身份,没有资格在那里旁听。
哦,几位在府里的客人也不能。
所以,当陈逸坐到亭阁里,让小蝶烧水沏茶,准备钓鱼静心时,乾国公张瑄和孙辅两人便来到春荷园里。
陈逸仅是一顿,便神色如常的招呼两人落座。
三人都默契的没去谈论萧家被劫之事,仍然只喝茶、下棋、钓鱼。
只是他们的心思,各不相同。
陈逸依照寻常日子的表现,平平淡淡,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关心那般。
实际上呢,他的脑子里已经在更为细致的去想府内府外一些人的反应。
张国公心思显然还在字帖上,三句话中有两句都在点陈逸。
“老夫过些日子就回广越府了,轻舟啊,待老夫寿宴记得前来。”
“不方便?哦,人不到也没关系,寿礼总要有的。”
只有孙老觉得有些不对劲。
观察片刻,他方才恍然明悟——陈逸太过正常了。
若是将陈逸换成萧老侯爷还没什么。
但恰恰是陈逸,一个刚及冠的年轻人,在得知府里发生了大事后,不好奇不过问且依旧如常……
这份养气功力不低啊。
可仔细想来,孙老又不禁想到陈逸身上其他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说他有礼有节吧,但是对他们这对老国公、前任布政使也不太在意。
说他才学过人吧,对一些涉及人文、地理和历史的细枝末节,总会有疏漏。
说他没有才学?那显然不可能。
单单是那手书法,就不是一般的儒士能比。
到最后,孙老也摸不准陈逸的具体脉络,总归感觉他身上多少有些奇异。
因而趁着陈逸起身喝茶的间隙,他问道:“轻舟,你对如今萧家的境况如何判断?”
陈逸闻言有些意外,“孙老指的是?”
孙辅瞧出他的谨慎,不禁又骂了句小狐狸,“说说你的判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