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十六,比你还小些。张婶把那姑娘夸得跟朵花儿似的,说是模样好,性子也温顺,最难得是……是识得字,学过书画,还会打算盘记账呢,家里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刘掌柜两口子想寻个踏实可靠的后生。”
陈庆开口道:“娘,此事你先了解了解再说。”
近来登门的媒人不少,都被他婉拒。
一来他觉得根基未稳,还没有成家之念想,二来这一世相亲和前世可不同,双方看对眼,往往便是直接定亲,少了相处磨合。
回绝得多了,韩氏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好!娘明日就去打听!”
见儿子似有松动,韩氏顿时眉开眼笑。
翌日,一大早。
陈庆练罢钓蟾劲,收功踏入周院。
刚进院门,宋宇峰便惊慌失措地冲来:“陈师兄!不好了!秦师兄……秦师兄他疯了!”
疯了!?
陈庆循声望去,只见梅花桩旁,一个身影踉跄嘶吼,粗布衣衫褴褛如絮,沾满泥污与暗褐药渍。
赤脚踩在冰冷地面,浑然不觉。
正是秦烈。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武举!”
他嘶哑嚎叫,亢奋中透着瘆人的癫狂。
众弟子远远避着,不敢靠近。
陈庆移步孙顺身旁,低声问:“孙师兄,这究竟……”
“我也不太清楚。”
孙顺苦笑道:“昨夜将他送回家便走了。今早他竟又出现在此,这般模样,怕是……承受不住,疯了。”
“放肆!”
秦烈仿佛听到了孙顺的话,喝道:“我是武举,你敢这么说我?”
“看见没?我的刀法!横扫千军!噗噗噗!”
他猛地一个旋身,枯枝横扫,仿佛真的击倒了无数敌人,脸上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他忽地又扑倒在地,十指死死抠入冰冷泥土,身躯剧颤,凄厉惨嚎:“不!我的大筋!啊!贼子!暗算我!擂台.擂台不公平!”
他猛地抬起头,狰狞地望向天空,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恨。
周雨看着面前的秦烈,心情也是极为复杂。
感情之事,最是勉强不得。
她并非铁石心肠,也曾为秦烈的遭遇扼腕叹息,心中充满怜悯。
院内弟子,无不心头剧震。
秦烈疯了!?
数月前,他还是周院天骄,光芒万丈。
“啧啧啧!”
“啧啧啧!”
郑子桥冷笑,语气也是十分刻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般目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