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旱烟的老汉突然瞪大眼睛。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涌来。
“快跑啊!鬼子来了!”
砰!
老汉的后心突然炸开一朵血花,他踉跄着扑倒在地,烟袋锅子滚出老远,火星四溅。
至死,他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村口那块写着陈家岭三个大字的拱门。
香月清司放下冒着青烟的南部手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杀!”
一声令下,野兽般的嚎叫声顿时响彻村庄。
“啊!!!救命啊!”
“娘!娘!”
“快跑!快......”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村东头的老张家,七十多岁的老两口正拼命把十五岁的孙子往水井里推。
“娃啊,憋住气!千万别出声!”
“奶...奶奶......”
“别说话,快下去!”
噗嗤!
刺刀从背后贯穿了老太太的胸膛,老头回头,看见一张狰狞的鬼脸。
“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老头抄起墙角的板砖,还没扑上去......
砰砰!
老头胸前炸开两朵血花,仰面倒下。
鬼子狞笑着凑到井边,正好对上井下青年惊恐的眼睛。
“哟西!”鬼子掏出手雷,拉开保险栓,在手里掂了掂,像逗弄猎物般停顿了两秒,才扔进井里。
轰!
水花溅起三米高,青年如同鱼一样被炸死。
香月清司踱步走进村中最大的宅院,墙上挂着的国军军官照片引起他的注意。
床上,一个孕妇正在痛苦分娩,接生婆被刺刀逼在墙角瑟瑟发抖。
“计划继续。”他转身离开,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嗨!”
士兵们抱来干草堆满房间,火把扔上去的瞬间,新生儿的啼哭骤然响起,又被熊熊烈火吞没。
村中心的打谷场上,三百多村民被刺刀逼着跪成一排。
机枪架在高处,枪口俯视着这群待宰的羔羊。
“开火!”
哒哒哒哒!
血雾喷溅,尸体像割倒的麦子般层层倒下。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满脸是血,茫然地喊着娘。
少佐走过去,手枪顶住孩子的太阳穴。
砰!
当最后一缕炊烟消散在夕阳里,陈家岭已经变成一片死寂的废墟。
只有村口那口老井,还在默默记录着这场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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