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谢允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嫂嫂去了,主君的头疾就全好了。”
啊,那好啊,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那便没有耽误他的大事,她也不必再背着个妺喜的锅啦。
就连今日才应了春姬的事,也马上就有了着落啦!
阿磐抱着谢密起身,打算为谢密看完医官,就去见谢玄了。
要好好地为谢玄按跷,要与他好好地说话,告诉他这数日的苦,告诉他,阿磐的心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变过。
抱着谢密起了身,满含希望地说了一句,“阿密不太好,仲叔,去给他请个医官看看吧。”
此刻,她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不能做的事。
可谢允却一迟疑,“旁的事都好说,只是二公子..........我做不了主。”
阿磐脚步一顿,就顿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道,“连个医官都不肯请吗?”
谢允还是微微垂着头,歉然地抱拳回话,“嫂嫂恕罪。”
阿磐心中轰然一白,也就明白了。
连病都不肯看,怎么还会送去山里,等着她每月相见呢?
不会了。
是不会再留命了。
人兀然正在殿中,还没有出得珠帘,茫茫然问了一句,“魏国遗孤都能留,为什么.........”
就在这茫然之中,听得谢允说,“嫂嫂,魏赵遗孤都能留,唯有中山遗孤不能。”
她不懂啊!
不懂,因而崩溃,崩溃地大声问道,“为什么啊!”
可谢允说,“因为中山君。”
因为中山君总要东山再起,因此要斩断他的血脉,再不给中山任何一点儿死灰复燃的机会。
珠帘外的人还说,“主君幼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们不愿赌。
不愿遗孤复仇的历史又一次上演。
脑中空白,耳畔轰鸣,昏昏沉沉的,怀中不足两岁的孩子不知何故显得十分沉重,压得她一双臂弯都抬不起来,整个人似要摇摇欲坠,因而极力地撑着。
谢允好似还在说什么话,仿佛在说,“嫂嫂,这不是一个孩子去留,是大是大非。”
他说什么,她再听不清楚了。
一颗心就这么沉到了谷底,陡然沉了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是啊,他们都是做大事的人。
光复大晋是头等要紧的事,容不得一点儿马虎,也就容不下中山的遗孤。
法子终究不两全,这局也终究是没有破。
人怔怔的,怔怔地回到窗边,怔怔地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