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他妹妹当嫁妆,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山风突然转急,吹起童禹坤的发梢,露出耳后新长的碎发——那里曾有块胎记,是张极小时候总爱捏着玩的地方,后来被大火烧得只剩浅痕。
张极的笛声突然从后方传来,调子竟换成了江南的《采莲曲》。童禹坤回头,正看见那人把骨笛递给雪狼,自己则笨手笨脚地解着马鞍上的布包——里面是件小小的木雕,刻着两个扎羊角辫的孩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朵雪莲。
“当年你总抢我木雕。”张极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掩不住沙哑,“现在还给你,这次不准再扔崖底了。”童禹坤接过木雕,指腹抚过孩童背后刻着的“坤”字,突然想起沙暴中喊的“阿极”——原来有些名字,就算被寒溟真气冻了十年,也能在血脉里发烫。
链刃突然剧烈发烫,直指东方的官道。童禹坤勒紧缰绳,看见远处尘烟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策马奔来,肩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把链刃的另一端高高举起。
“童禹坤!”余宇涵的声音穿透风声,带着噬心蛊发作时的颤音,“说好的当靶子,我可没迟到!”他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怀里的药箱掉在地上,滚出个瓷瓶,标签上是张泽禹的字迹:“同心蛊解药,需两人同饮”。
童禹坤翻身下马的瞬间,链刃自动缠上两人的手腕,将他们拉得极近。余宇涵的呼吸拂在他眉间,带着艾草的清香:“看,我把驱寒的艾草带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边角处绣着朵小梅花——是童禹坤当年绣坏了的荷包,被这人捡去缝补了无数次。
山涧的水流突然变得湍急,朱志鑫正靠在树上抛着银戒,张极则在给雪狼顺毛,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苏新皓带着书院的弟子来了,为首的少年手里捧着块牌匾,上书“无垢书院”四个金字。
童禹坤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链刃,突然笑了。寒溟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却不再刺骨,反而带着点暖意——那是余宇涵的蛊毒在与他的真气相融,是张极的魔丹碎片在护他心脉,是朱志鑫的符力在温养他的经脉,是所有名字都刻进骨血的证明。
“走了,建书院去。”他抬手,将那半块珍珠塞进余宇涵手心,又把木雕抛给张极,最后转身时,朱志鑫的银戒恰好落在他掌心,戒面映出所有人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