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盛安的人心,不安了。
当然,这个‘人’指的是大人物。
魏忤生一进瓮城,从内城门而入,便看到了无数的百姓,顶着大雪,等在路边。
中轴天街,一眼望去,两侧的百姓,乌泱泱一片,望不到边。
所有人,全部都望向魏忤生。
然后陆陆续续的,于雪中跪下,对着他叩拜。
忤生停下脚步,被这民意的万千之心席卷包裹,完全愣住。
而他,也给百姓带来了感动。
侵染铠甲的血渍,残破的厚布披风,消瘦的脸庞,就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
他们的皇子,与他们的孩子一样,亲自的上战场杀敌!
“他们,这都拜的是你。”握着小魏的手,吴王笑着道。
魏忤生在发愣中回过神来,看向了吴王,并未对这一句敏感的话做高情商的反应,而是平和的说道:“拜的,是这一场尸体堆起来的胜利。”
他这般,反而让吴王更加放心:“这一次,所有阵亡的、伤残的士兵,我一定去尽力的让每一个人的抚恤都发到,也会向陛下申请,为他们的家眷,免最高的五年税赋,分文不取。”
听到这话,魏忤生双手握拳,感谢道:“我替那些兄弟,谢吴王殿下。”
“何必跟四哥如此客气?”他笑道。
而魏忤生也在短暂的酝酿后,调整道:“四哥,我都听你的。”
这一声四哥,爽到了吴王的心里。
这些皇子之中,跟他血缘最亲近的是晋王。
那位是一母同胞。
在原太子死之前,两个人还是兄友弟恭的。
可太子和宁王双双殒命后,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就变质了。
因为储君的位置,他们都有机会了。
而因为这种改变,其余的兄弟们,也都跟着变了方向。
中平王直接就和晋王绑定在了一起,两个人如影随形,像是真正的亲兄弟。
自己这边呢,一直都没有皇子来投。
当然,是不具备这种条件。
肃王病秧子,长沙王太小,江陵王在外地。
现在,自己这边多了一个忤生。
自己比晋王强。
忤生比中平王功高。
稳了!
“不是听我的。”吴王对魏忤生,展露出关爱的笑意,“是我们俩兄弟,要互相搀扶。”
“好。”
此前从未有过太多交际的二人,携手的,在风雪中,走向权力中枢。
………
进入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