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考官要依靠“文名”判卷。
举人考试已有“弥录腾封”,考官判卷时考生信息是被隐藏的,你就是想依靠“文名”,通常也依靠不了。
但话又说回来,“信息”这种东西就真能只凭弥录腾封被隐藏得干干净净吗?
此外就是桂榜公布以后,有文名者往往更容易被同考学子认同。
而若是半点文名皆无,则容易徒生事端。
栖鹤山在云江城北十里之外。
众人此番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一路闲庭信步。
从客栈出来,走过一条条长街短巷,又过了城内的云水桥,见了长街商铺的热闹繁华,也见了市井街坊的争吵杂乱——
自然,也有平和安宁的景象,亦有能令人会心一笑的一幕幕。
譬如那云水桥边,垂柳依依排列两岸,小贩挑着糖葫芦从旁走过时,忽有清脆的少女声音呼唤:“哎,那个卖糖葫芦的,给我来一个。”
少女戴着帷帽买了糖葫芦,却不自己吃,而是拎着裙摆悄步走到一个青瓦白墙的屋墙边,忽然对着墙里头扬声喊:
“素娘,我买糖葫芦哩,你要不要吃?”
里头传出另一道惊喜的少女声音:“要啊,你快给我丢进来。”
买糖葫芦的少女便俏皮说:“我不给,除非你将你前日新得的那只狸奴儿借给我抱两日。”
墙里的少女便急了:“那不成,这狸奴儿性情可烈了,除了我谁也不许碰的。”
“那糖葫芦你不要啦?”
“我、我也可以自己买!”
墙外的少女便得意笑了:“嘻嘻,可是你出不来哦。”
……
俏皮可爱之处,实在是鲜活得胜过早春枝头的朝露。
便是严肃如伍夫子,从云水桥上走过见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
他忽然轻轻一叹说:“此等浮生平凡事,但愿三年、五年、十年后……还能再复相见。”
这一句似有深意,姚夫子皱眉道:“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自然也当如此。伍兄,莫要杞人忧天啊。”
伍正则顿了一下,随即轻捋自己颔下短须道:“说得倒也是,是不该……杞人忧天。”
当然,城中也不是只有阳光明媚的一面。
走过云水桥,到了城北地界,忽然就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身影。
城北一带靠近府城书院,照理说是要格外清雅些才是。
可奇怪的是,城北一带偏偏乞丐格外多。
甚至还有几个乞丐窜到了陈叙等一行人面前,拱着手向王墨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