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置?”
李平安看向左手边:“夏公公,您老说该如何?”
夏公公略作沉吟,躬身回答道。
“若依先皇时惯例,自然是斩草除根,然当今陛下仁德宽厚,或可轻判流放岭南!”
……
数日后。
青驷商号何勇及其族人悉数被捕入狱。
京衙刑讯老手连审三天三夜,何勇招认通过青驷商号做假账,贪墨御马监银子。
具体数目,尚待核查。
……
这日。
御马监。
李平安翻看两侧账册,一册记录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财物,另一册则是宅院商铺田亩的地契。
每样财货下方,都标有折合纹银多少。
“当真是触目惊心啊!区区一个马医,勾结外马厩陶公公、鞍库柳公公、驯马所贺公公,短短二十年间竟贪墨三十万两之巨。”
李平安将田亩账册收入袖口,想了想又撕下半册,并入金银账册。
“算他四十五万两,加上查抄柳、贺所得,凑五十万两整数,这都是民脂民膏啊……”
众人见安公公忧国忧民模样,连忙下跪高呼提督大人清明。
正在这时。
一名年轻公公走进值房,诧异的看着御马监上下掩面哽咽,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干爹。
“陛下口谕……”
李平安眼泪刷的收回眼眶,熟练的滑跪到公公跟前接旨。
“命御马监提督小安子即刻前往御书房回话。”
“奴婢遵旨。”
李平安回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夏公公等人尽快将半数田亩宅院变成现银,哪怕先自掏腰包垫上,日后再慢慢贩卖。
走出御马监,李平安落后传旨公公半步,恭敬问道。
“海公公,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你认得咱家?”
海公公仔细打量李平安,隐约有些印象,算算二人年岁,大抵是在内武堂、伙房有过照面。
“宫里边谁不知海公公是陛下潜邸大伴,将来要做内侍司老祖宗,咱家对您相见恨晚、仰慕已久啊!”
李平安连番吹捧奉承,如今海公公可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小海子,宫中数一数二的红人,很可能成为新一代“楚公公”。
当年九皇子性子弱懦,势单力薄,没哪个太监愿意去麾下伺候,唯有同病相怜的小海子尽心尽力,未曾想得了从龙之功。
海公公淡淡道:“老祖宗可不敢当,冷公公很得陛下看重呢。”
话音平淡无波,李平安仍然听出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