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冲撞了您吧?”
周太后笑道:“小安子,你娘很是有趣,与书上写的八九不离十。”
李平安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提前遣人教过母亲规矩,不是教宫里规矩,而是按照话本上对农村老妇的描述教导。
粗俗,不懂礼,朴实中带着几分狡黠。
譬如张桂花可不敢骂孙扒皮,没日没夜忙碌着种田,没那么多逗人笑的经历,全都是请人仔细编纂、修改,还请了京城顶尖的丑角儿教演戏。
又譬如张桂花过了好些年富贵日子,早已经养的发白发胖,狠心下地干活、晒日头,才重新变得黢黑。
兢兢业业教导了张桂花小半年,才不至于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或者说些不中听的话凭白扰了周太后兴致。
总而言之,见不见周太后不重要,但是哄得太后高兴很重要。
幸好张桂花有几分聪慧,或者说知道谁给的富贵日子。
词儿背得熟,戏演得真。
周太后笑了几回,每回笑了几声,李平安回慈宁宫前,已经知晓得清楚。
李平安不能似母亲无礼,反而更要比平日里懂规矩,两相映衬,更显忠心孝顺。
双目含泪跪下磕头:“娘娘不嫌弃奴婢母亲粗鄙,奴婢便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周太后说道:“小安子,哀家下了懿旨,封你娘为五品诰命夫人。”
李平安微微一怔,此事开国朝之未有。
张桂花“腾”的从锦墩上蹦起来,两条眼眉来回跳,双手叉腰挺胸抬头,整个人激动地哆嗦抽搐。
“俺成诰命夫人了!”
这般得意滑稽的模样,又是惹得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