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忱死死攥着弟弟的手腕,指节泛白如骨,“董贼狗急跳墙,我早安排了暗卫在朱雀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金铁相击之声,夹着此起彼伏的“捉拿反贼”的呼喝。
袁慎腰间佩剑已然出鞘三寸,冷光映着兄长染血的额头。“大哥,要走一起走!阿满若是看不见你回去,她会有多伤心!”
袁忱苦笑一声,“听着,我是袁氏长公子,我不能抛下袁氏的人,但是你不一样,阿慎,帮我照顾好阿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不走,我便将你打晕了带走!”少年红着眼眶去拽兄长的衣袖,却被袁忱反手重重一推。
枣红马嘶鸣着前蹄腾空,溅起的泥水混着血渍,在青石板上绽开狰狞的花。
“照顾好阿满!”袁忱拔出腰间软剑,低声说道,“告诉她……大哥对不住她!”
“我才不管,这话留给你自己跟他说!”袁慎手中的刀鞘猛地砸向他的后颈,袁忱只觉得刺痛之后遍晕了过去。
暴雨倾盆而下,袁慎将兄长牢牢护在怀中,湿透的衣料紧贴着后背的箭伤。他咬牙扯下衣襟缠住伤口,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震天喊杀。
城门口,魏劭正带着一群人在为他们拖延时间,比彘更是不要命了一般将这些人挡在身前,鲜血溅在他的脸上,为他粗犷的脸上更添狰狞。
"快走!"魏劭的怒吼穿透雨幕,剑穗上的玉坠在血色中格外刺目。
袁慎喉头滚动,狠命一夹马腹,枣红马长嘶着冲进雨幕。身后,厮杀声渐远,他低头望着兄长苍白的脸,终于落下滚烫的泪——阿满,这次,我一定会大哥完整地带到你面前。
*
暮春的风裹着潮湿的水汽漫进雕花窗棂,袁满握着团扇的指尖突然发颤。廊下的铜风铃无端叮咚作响,惊得她手中的绢帕飘然坠地。
心跳声突然如擂鼓般震得耳膜生疼,眼前的紫藤花架开始扭曲变形,青石板上的碎金光影化作游动的蛇。
"姐姐?"袁清练枪归来,看着袁满摇摇欲坠的模样,长枪"当啷"落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温热的掌心托住她软倒的身躯时,触到她后颈渗出的冷汗,"阿砚!快去请医正!"
少年抱起人疾步穿过回廊,发间银铃撞出凌乱的节奏。袁满靠在他肩头,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
穿过垂花门时,檐角雨水正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