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元村查案,就……顺路来看看。”
谢宛容挑眉:“豫州离这里几十里路,你马都跑烫了,这叫‘顺路’?”
燕离轻哼一声:“你既然知道,应该就知晓我来做什么。”
说罢,他走向窗前,抬手“啪”地一声将半开的窗子关上,回头盯着她看了一眼:“天冷,别着凉了。”
她静静看着他,见他眼神不似戏谑,反倒认真得有些惹人心疼。
“燕离……”她刚欲开口,他却突然笑了下,像是藏了很多情绪才勉强扯出来的笑。
“我走之后,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么?”他声音轻,眼神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纱裙单衣,夜里也不添炭,画那些女孩子画像时,连饭都不吃……?”
谢宛容微微一怔,低头道:“她们已经死了,至少该有人为她们记得模样。”
“我知道。”燕离点头,“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他看着她,目光如夜雪落地般缓慢落定,沉沉地停在她脸上:“我的心意也没变,你知道吗?我听闻你卷入命案时,那种心慌……我恨不能飞过去。我……真的怕你有一天不等我了。”
她怔住。
屋中火炉燃得正旺,火光在墙上映出晃动的影子。狐裘披在谢宛容肩头,衣角垂落,掩住她半身寒意。可她心底涌起的那股暖意,却似乎不是来自火炉,而是来自眼前这个一身风雪,笑意横生的少年。
她低头拢了拢披风,眉心微蹙,声音却轻了下来:“可是……”
“没有可是。”燕离打断她,眸光直直地望着她,黑亮的眼睛中像藏了点雪水未化的执拗,“姐姐,这么多年,我的心意都不曾变过,以后也不会。”
他忽然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带着点少年人的狡黠与得意,“你方才不就是因为担心我生病了,才连披风都来不及穿就冲出来?姐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谢宛容一噎,下意识想反驳,可一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话却卡在喉咙里。
她偏开视线,顿了顿,还是斩钉截铁地开口:“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亲弟弟也好,情弟弟也罢,”燕离一点也不恼,反而轻快道,“反正我就是要待在你这边。就算七哥来了,我也不走。”
他说着,一屁股坐到炭炉旁的矮凳上,开始烤手,眉梢眼角尽是舒坦得像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