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景象逐渐变得荒凉幽暗,杳无人烟。
即便夜色已深,但陆云逸依旧没有入睡,
他坐在床边,视线从窗户投了出去,眼神略显空洞。
他在仔细思索河州一事的疏漏,
因为事发突然又逢巧合,
所以一些事情来不及提前思虑,只能尽善尽美。
即便已经将事情尽量考虑周全,但细细思虑下来,还是有几处疏漏。
首当其冲的便是船上的那名水军,他曾向那名水军问过有关垃圾船的事。
还有在河州港卖斗笠的老伯,他向其打探过垃圾船一事。
还有在秋枫阁的所作所为,也有些出风头,不似那么合情合理。
这是在陆云逸知道全貌的情况下查找出来的疏漏,
若只知晓过程一部分,可能会忽视掉这些疏漏。
但陆云逸还是有些不放心,以至于脑海中没有丝毫睡意。
他自诩有几分聪明才智,但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
尤其是锦衣卫以及那些大人物手下,可谓是人才济济,一些伎俩根本瞒不过他们。
有疏漏,就会有所怀疑,
而对于大人物来说,不需要有证据,只需要怀疑便足够了。
想到这儿,陆云逸发出了一声重重叹息,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看着眼前的几个盆盆罐罐。
里面的豆芽越长越好,但显然因为容器不同,
它们生长状态不一,有高有低,
生长最快的是上面有小孔透气的木桶,而最缓慢的则是那铁盆,如今只冒出了一个小头。
陆云逸抿了抿嘴,弯下身拿起喷壶,就这么静静喷洒。
等他回到床榻,还不等坐稳,
淡淡的脚步声就自门外响起,一个略微壮硕的身影出现在门前,轻轻敲门。
不等陆云逸回应,门就打开了一个缝隙。
一个黝黑的脑袋探了进来,憨厚一笑:
“嘿嘿,云儿哥,你还没睡啊。”
说着,刘黑鹰便挤了进来。
陆云逸瞥了他一眼,将床边用来总结的册子合上:
“想要养好肾,不仅要戒欲,还要保持睡眠,
这么晚了不歇息,跑来我这儿做甚?”
刘黑鹰一边挠着头一边走了过来,坐在床边桌子前的椅子上,
露出几分笑意,随即变得凝重:
“云儿哥,这次的事情太仓促了,有很多疏漏,我左右都睡不着。”
陆云逸表情如常,轻叹一声将放在一侧的册子递了过去。
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