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都是在军伍中摸爬滚打过的人,谁怕谁!”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连一旁的卫启文都觉得这话有些底气不足,脸色微微变幻。
“段兄,要不服个软?”
他试探着问道,见段正则瞪大了眼睛,连忙补充道。
“陆云逸不过是想要你手中的屯田之权,给他便是,总好过丢官丢命。”
段正则坐直身子,怔怔地看着卫启文,眼睛微微眯起:
“你怕了?”
“我?我没怕。”
段正则没跟他争辩,自顾自地说道。
“你既然怕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屯田本就是一笔烂账,
东西交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可就难了。
等陆云逸查来查去,发现粮田和军屯都收不回来,
他肯定会生气,到时候还会找我的麻烦。
那时,我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佥事,还不得任由他拿捏?
到了那个地步,才是真的退无可退!”
“陆云逸刚来,朝廷想必也不希望看到都司大乱,他应该会有所克制。”
不知是在给自己打气还是自我安慰,段正则又补充了一句。
“我倒是觉得,你小瞧了朝廷。
朝廷里已经风波不断,
大宁不过是关外之地,谁会费劲心思来管这里。”
卫启文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把两人吓了一跳,猛地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窗纸上,静静地站在那里。
“段大人,本官能进来吗?”陆云逸年轻的声音传来。
段正则脸色一变,“他怎么来了?”
他看向卫启文,连忙挥手:
“快,你赶紧躲起来,别让他发现你在这儿,不然解释不清了。”
卫启文脸上也闪过一丝慌乱,
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室,躲到了屏风后面。
这时,段正则才轻咳一声,小跑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冷风和陆云逸年轻英俊的脸庞一同映入眼帘。
可仅仅过了两天,段正则心中已不敢再有最初的轻视,
转而变得忌惮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是陆大人啊,快请进,
您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
陆云逸笑着走进来,
一眼就看到书桌上的两杯热茶,以及有些凌乱的坐垫。
他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