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日头如金色熔炉般倾泻,
照亮了应天皇城,整个琉璃瓦都反射着耀眼光芒,
地上的青石板路像是蒙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晕,充满了柔和。
临近傍晚,一日的活计结束,整个应天皇城都显得慵懒。
巡逻甲士慢悠悠地走在皇城恭道中,甲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太监宫女们靠在各自大殿的立柱上,
眯着眼睛,想着晚上回去好好歇息。
各处的皇子皇女结束了一日课业,
懒洋洋地坐在皇宫各处的花园里,听着老嬷嬷与母亲絮叨。
在御花园中,几个半大小子正骑着自行车,
车把上插着风车,不停地冲锋,嘴里喊着“杀”,
像是战场上的大将军,一股微薄的肃杀之气浮现。
而在洪武皇帝所在的武英殿,
真正的肃杀弥漫,整个大殿凝重到了极点,
宫女太监不敢说话,只是一味地静静垂着头。
武定侯郭英手持长刀立在一旁,眉头紧皱。
下首,锦衣卫指挥使毛骧静静站在那里,
他刚刚呈送了从北平得到的隐秘消息,
自认为补全了昨日送来军报的最后一环。
洪武皇帝朱元璋坐在上首,
一只手搭在御案上,一只手拿着文书,静静看着,脸色阴沉似水。
不远处,太子朱标一脸凝重地站立,心中思绪纷飞。
即便是知道了辽东真相,今日再提起此事,
父子二人还是觉得荒唐、恼怒。
堂堂的辽东总兵、朝廷勋贵,
居然里通外国,行叛逆之事,真是大逆不道。
“哼”
在一片死寂中,朱元璋将手中文书向桌上狠狠一丢,
如一头愤怒的老龙,看向下首的毛骧,沉声开口:
“毛骧,你想告诉朕什么?”
毛骧毕恭毕敬地开口:
“陛下,臣怀疑北平行都司贸然进兵,
并非是因为昨日军报上所说的,边境有女真袭扰。”
“哦?那你觉得是什么?”
朱元璋表情如常,淡淡地看着他。
太子朱标眼窝深邃,同样将目光投了过去。
毛骧身上的压力陡然激增,躬了躬身:
“陛下,太子殿下,北平行都司正在大拆大建,
听说要自行修一条从大宁通往山海关的道路。
据臣所知,这条道路长八百里,
一共要花费二十余万两,而北平行都司并没有这么多